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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梦魇18（第3页）

“嗯，真滴呀。感觉罗拉太太真的好好哦，完全不像遗迹里的NPC。”小玄奘表示，很支持李仰神的说法。

“为了防止你再迷路，给你说一下城市布局。灰城共分内城和外城，内城大多数都是商业办公，各种政府机构和一些大餐馆。外城分为东城和西城，东城多为普通百姓，而西城多为中产阶级和富商。刚来的时候我们就在东城，现在在西城。

这里的百姓生活还算不错，东城和西城之间的差距也不算太大，东西城之间也没有明显的界限划分。”

“嗯，也不算一点收获也没有嘛。”杨涅槃点评到。本以为会有能制作道具的工匠，好把那两份神药炼了，看来这事可能得搁一搁了。

“小玄奘，我记得你是不是有理论想洗脑你师父？”

“哎呀，我给忘了。师父师父，你相信光吗？”小玄奘被李仰神一提点，这才记起自己今天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那一套传教理论。

什么鬼，你也是看奥特曼长大的？杨涅槃刚准备展示自己优秀的键盘哲学水平，被这一句话噎的全忘了。

“你……，仔细说说。”

接下来，小玄奘就张牙舞爪，声情并茂的给杨涅槃讲述了自己传教理论1。0版本。给杨涅槃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家伙，这都能给园回来？半神级圣母名不虚传，能立下如此宏愿的人也算是凤毛麟角鹤立鸡群了吧。

“心有所想，目有所见。心有所思，行亦随之。这是立命的前提条件，能有如此高见，并不稀奇。”李仰神浅浅的点评一句，并提醒杨涅槃少说两句，别让孩子怀疑人生。

杨涅槃沉默了，既不能告诉她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人，你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吃的太饱。

又不能跟她说，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这世上全是王子和公主，都住在城堡里，都有颗勇敢，善良，乐观，阳光，无私……的心。不仅如此，还都长的好看。

杨涅槃边想边喝杯子里的白开水，不知不觉，杯中的水已经见底。

“师傅，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温和中带着勉强的笑容看我，短短的几分钟里，你已经笑了好几次，喝了一杯水了。”小玄奘的语气带上了少许的沮丧。

“呃，咳咳。师傅只是走神了。嗯，怎么说呢。其实做一个善良的人是很美好的事情，毕竟人生在世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希望和分享。

不过呢，你还需要思考几个问题，呃，或许，我说或许，至少等你能想明白这些问题的时候，你才能把你的思想发扬光大。嗯，到时候欢迎来净化你师父我，看看你师父我有没有当圣母的潜质。

第一个问题，把那些人心上蒙了的那一层灰照透是需要多强的光？是需要小火苗还是大马灯？而你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是小火苗还是大马灯？万一人家需要的是燎原的烈火而你对于他来说只是一束顽强的小火苗呢？你是不是他的白月光？

第二个问题，火苗会不会熄灭的问题，你可能真的点燃了他，他也真的变成了一束小火苗，但是，或许他的生活是倾盆大雨呢？到时候就是森林火灾都给你浇灭了，更何况那微弱的小火苗呢？他又没了光呢？你总不好天天给他续上？当你感化的人多了，每天都有几万十几万的火苗熄灭，你怎么给他们续上？

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关键的问题，你把善比作火苗，比做光，你相信火苗是可以传递的，你相信一个太阳就能照亮整个世间。但，万一善良是蜡烛呢？当你温暖别人的时候其实是自己的蜡烛掰下了一部分给了他。可你的蜡烛又不是无穷的啊，终会有用尽的时候。那到时候，你还是从前的你吗？”杨涅槃好不容易讲完了自己的“高见”，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师傅还有几句话没说，但为师想想还是再等等，等你“神心”动摇的时候再说。但你要相信，师傅是支持你的，真的，师傅认为这个立命是可行的。”提前打个预防针，这样等你那天立命真的动摇了，会下意识的去听我狡辩。

小玄奘歪着头思考着，小眉毛揪了起来，配上她清新脱俗的小脸蛋，煞是可爱。

“唔，确实很有道理诶。”小玄奘嘀嘀咕咕的说道。

“那就趁年少多玩玩积木吧，长大了可就没这颗闲心了。”杨涅槃捏了捏小玄奘紧致细腻的小脸蛋。

“唔，好的师父。”小玄奘继续玩她的积木，一点也没因为理论被质疑而感到沮丧。

…………

晚上十点半，杨涅槃躺在带有繁复花纹的中世纪西方床单上，裹着同样带有繁复花纹的中世纪西方棉被沉沉睡去。

睡梦中杨涅槃又回到了自己异世大陆的出生点，位于寂静森林的某处。不同于当时的点大概就是天已经有些黑了，太阳已经有一些被群山挡住了。

“快！快抓住他。”一声暴喝吓得杨涅槃差点昏死过去。

一个五官有些返祖，身躯变得更加雄壮，并长出了黑色的长毛，不知道是因为黑色的长毛让皮肤看起来显得黑了，还是皮肤确实变黑了，总之，皮肤看起来变得黑了不少的壮汉总灌木丛中像猿猴一样窜了出来。

没有思想，睡梦中的杨涅槃凭着本能拔腿就跑，他跑啊跑，跑啊跑，可正常的人怎么能跑得过一个猩猩般的人呢！距离被越拉越近，他突然看到了一座中世纪的西式小城，本能带着杨涅槃跑进了小城。

他记得这座城！这是灰城。

潜意识带着他向着秋水街18号奔跑，他快要被抓住了！因为本能带着他在路上跑，而猩猩人是走直线的，就在他快要被抓住的时候，他终于来到了秋水街18号。

他一把拽开房门，温和的壁灯散发着暖暖的黄白色的光，衬托着地板也是暖暖的，繁复精致的棕红色，棕黄色家具是那么的安详宁静！桌子上是丰盛而又美味的晚餐，坐在最上首的是罗拉太太，或许是听见的拽门声，正温和的看着他，“快进来，外面冷。”

坐在罗拉太太右侧的是李仰神，“跑这么久累了吧，别害怕，向前看。”

“外面！！！外面有长得像猩猩一样的猩猩人！”刚一进来的杨涅槃就彻底破防了，疯狂的夸张的手舞足蹈的泪流满面的语无伦次的比划着那个自己看到的像猩猩一样的疯狂追捕自己的人。

“有吗？我怎么没看到。”李仰神温和的笑了笑。

杨涅槃回头一看，那还有什么猩猩人！太阳已经在不知不觉的下山了，屋内温和的黄白色的光照亮出了一个渺小的人形轮廓，以及一条清冷的蓝黑色的街道。

原来那恐惧的源头，像猩猩一样的追捕者，只是杨涅槃自己臆想出来的梦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