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奂谙露出了一个平日里不常能见到的,非常认真严肃的表情。
“我现在的工作是我的父亲派给我的。
他说那是给我的惩罚。
但我没有做错事。
如果没有顺应他的心意就是错误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事情都是错误的。
他说我不该做那些事,但他们有错。我作为神的信徒,为什么不能清肃异端。如果我像他们一样,对已有的错误视而不见,甚至纵容其繁殖,那我的作用是什么?因为惧怕报复而渎职,那不是正确的。”
奂谙一次性说了很多话。他的表情始终没有什么变化,但这密集的话语足以证明他的激动。
奂谙很像涅多桉。奂谙的逻辑自洽,他想要做到一件事就不会在乎旁人的意见,他的正确是绝对正义。
即使神明本身用挫折来告诉他这不是祂期待的结果,奂谙也只会把那当成神明嘉奖给他的历练。
“班长,你和本的立场,在兰尼尔是相同的么?”
诺尔维雅的声音很轻。在教室里喧闹的人声中,这句话像落在地上的羽毛。但诺尔维雅直直地看着奂谙,她知道奂谙听到了。
奂谙发起了呆。
在这节课的老师走进教室时,奂谙回神。他点头。
“是一样的。”
——
诺尔维雅在食堂和艾尔利特一起吃过午饭后就去了阿贝尔老师的办公室。
托塔格是分析师,涅多桉现在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他离不开兰尼尔。尽管托塔格想要知道真相,但他同样对兰尼尔有着刻骨的恨。
诺尔维雅拿到了托塔格发给她的具体家庭住址,那是珍妮最后出现的地方。
阿贝尔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她挑眉看诺尔维雅。
“来得这么早?吃午饭了吗?”
“和艾尔利特吃的食堂。”
“我昨天给艾尔利特拿了块糖,半路被哈梓拿走了。”
“艾尔利特刚才还在说这件事呢。”
“我就知道他记仇。谁让他牙疼了。”
阿贝尔一边和诺尔维雅聊天,一边走向法阵。
“你们在兰尼尔小心一点。兰尼尔的国王不是傻子,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你们的动向。”
诺尔维雅乖乖点头。
她带着阿贝尔来到了托塔格和他的女友珍妮居住的地方。
备用钥匙藏在栅栏下左数第三个花盆下面。托塔格说珍妮有时候会忘记带钥匙,所以放了一把备用的钥匙在他和珍妮知道的地方。
即使珍妮消失了,托塔格也没有把钥匙拿走,他担心万一珍妮回来进不去家门。
诺尔维雅从花盆下找到了那红色的钥匙。钥匙放在手心像被刀子划开的伤口,诺尔维雅凝视着这枚钥匙,觉得这不像托塔格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