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安村外水还,高壁卓立望龙潭。
铁崖深深锁禽兽,世人至此去衣冠。
孤国旷野云笼岫,雨涤风光尽烂漫。
燕京繁繁皆袍带,问心何须寻远山。
大数据分析的原理本身并不复杂,真正困难的是数据采集和录入。将全国各地叫龙安或龙潭的地名都找出来,包括古代曾出现过的地名,然后再输入系统中,这几乎是仅凭人力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谭涵川这次去中科院出差,找人帮忙设计了一款软件,用那首诗中提到的内容为关键词,通过搜索引擎在网络上直接抓取数据,然后进行运算分析,最终得出关联度排名。结果出来之后,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如今北京市郊十渡景区附近一个叫铁锁崖的地方。
谭涵川还抽空去了那里一趟,拍了很多照片。他把照片从手机里调了出来,再与方外图志上那幅图做对比,已经可以确定那里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铁锁崖在拒马河边,位于北京市房山区张坊镇与河北省易县交界处,附近有个龙安村,崖下的水湾曾被称为龙潭,但如今龙潭已经不存在了。而丁齐从顾助军那里得知,顾家的祖籍地就在如今的北京房山区张坊镇一带,与谭涵川的发现完全吻合。
尚妮赞道:“你们真厉害,兵分两路,从不同的线索都找到了地方。线索只有一首诗和两张图,简直和猜谜一样,你们居然都能猜得这么准!”
丁齐摆手道:“不不不,我不如老谭。只是那位顾先生告诉我他家祖籍在张坊镇一带,我并不能确定禽兽国就在那里。老谭可是直接找到了准确的位置,连照片都拍来了。”
谭涵川也谦虚道:“还是丁老师厉害,我只是拍了一张照片来,丁老师连控界之宝都拿到了!”
冼皓打断道:“你们就别互相吹捧了,先商量商量,我们什么时候过去、该做什么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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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金山院与禽兽国
探索方外世界,可能包含着莫大的凶险,甚至是做梦也想不到的意外。也许是因为先后发现了境湖和大赤山,众人的思想多少有些麻痹,以为方外世界基本都是那个样子,结果贸然闯进了琴高台,事先并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尤其是心理上的准备。
如今想起来,他们其实足够幸运。琴高台中的险峻山野与诡异黑夜都有可能带来致命的伤害,幸亏他们皆身手不凡,最终有惊无险。而最让人不放心的尚妮则是让庄梦周直接带到了平原中央,庄先生还为大家垫定了“天兄”的身份,使他们从一开始就避免了与当地人的冲突。
琴高台世界还有那奇异的时间流速差异,外界的六天差不多就相当于里面的一年。假如倒过来,里面的六天相当于外界的一年,那么等他们出来后,世上恐怕已经过去了四十年。
方外世界如此诡异难测,他们在探索时要格外心,恐怕什么样的状况都能遇到,也不能次次都凭运气,所以丁齐起初并不想让尚妮参与。就算要带着尚妮一起去,最好也要等到他们把禽兽国的情况基本探明之后,可尚妮还是留下来参与讨论了。
就算宛若人间仙境的境湖,其实也暗藏莫大凶险,尚妮和丁齐第一次进来都差点送了命,幸亏有仙家饵药月凝脂解救。
所以这一次去禽兽国,难免会遇到什么状况,仅听这个方外世界的名字,最大的意外可能就来自于凶禽猛兽。可惜方外图志中缺失了最重要的内容,没有对禽兽国具体情况的介绍,只留下了那么三件法器的图样和一首诗,引人无限遐想。
朱山闲沉吟道:“我们没有办法事先估计里面的情况,只能尽量做足准备,带的东西和上次去琴高台差不多就行。但这次我们也有一个优势,就是已经得到了控界之宝,由丁老师掌管控界之宝,假如发现不对,也可以随时出来。”
冼皓又问丁齐道:“你现在可以催动禽兽符吗?”
丁齐:“我这几天一直寄托心神祭炼,可以催动它感受到另一个世界的气息。但控界之宝这种东西,祭炼的主要过程必须在相应的方外世界中,而且我如今的修为境界还不够,还不能完全祭炼并掌握它。”
谭涵川:“能催动就好,进去之后可以继续祭炼,但是也不必着急。我的建议是分成两步,只要丁老师能以控界之宝打开门户,第一步先进去,搞清楚基本状况就立刻出来。根据里面的情况,再商量下一次该怎么探访,或者过一段时间再去。”
丁齐:“你们还记得进入琴高台时发生的状况吗?为了避免万一,第一次进去的人不能太多,最好是我一个人,有什么发现就立刻出来。”
当初他们进入琴高台时,随机到达了那个世界不同的地点,不敢肯定在禽兽国是不是也会出现这种状况,但还是心为上。冼皓则插话道:“一个人进去太危险,但人的确不要太多,我陪你一起吧。”
丁齐:“假如又出现琴高台那种情况怎么办?我们可能会出现在不同的地点。”
冼皓:“没关系,当初庄先生是怎么和妮子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你又是怎么把孟他们三个一起带进去的?可以把我也那么带进去,这样无论会不会出现琴高台那种状况,我们俩都会到达同一地点。”
庄梦周点头道:“有道理,我看就这么办吧!冼师妹进去,还能保护丁老师,我相信她的身手。”
尚妮问道:“那我们呢?”
庄先生:“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呀,等他们出来了再,总得有人站岗放哨打个掩护吧?而且老朱他们最近被人盯上了,对方还可能是情报部门的,我们就更要在外面留人了。”
谭涵川总结道:“要去就快去,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假如发现那里面很大,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探查清楚,那么就先搞清楚基本状况,剩下的事等到年后再。”
冼皓:“那我就订计划了我们先分兵几路,就像各自家一样,然后不要带任何可能被张望雄追踪的东西,约好时间在铁锁崖汇合。”
就在同一时间,张望雄却没有待在江淮省的省会逍津市,这个周末,他来到了东南沿海某地,在郊区一个风光优美的庄园里,见到了一位神秘的高人。两人正坐在露天的楼顶花园中品着酒,眺望着远方山脚下的黄昏海景。
张望雄一改平日的倨傲,神色很是恭谨,坐在藤椅上微微欠着身。只听旁边那位男子道:“你范仰那批手下被你接过来用了一段时间,最近交给了那位爵门的朱区长,可是没过多久便让警方给一锅端了?如今还有这样的江湖同道,真是正义感爆棚啊!”
张望雄:“ 田师不要笑了,我看那朱山闲是另有目的。”
坐在他旁边的男子,年纪看上去答曰五旬左右,略显花白的短须修剪得十分整齐,气质显得很是儒雅,虽然身材不是很高大,但往那里一坐便自然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他的名字叫田仲络,是一位低调的实业家,重点做化产业的投资,也是一位艺术品收藏家。
田仲络平时并不爱抛头露面,以儒商自居,虽然财力雄厚,但公众几乎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他的生意基本以投资为主,本人也并未直接经营哪家企业。而且很少有人知道,这位田仲络先生还是一位江湖册门高人。
如果论辈分,张望雄应该叫他师叔,但是叫师叔仍显得不够尊敬,叫大师又不太好听,叫老师则是太普通了,所以干脆就叫他“田师”。这种不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