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赖在人家家里算什么事。凯特琳心中吐槽着,尽管她知道李维司现在还在昏迷中。
她步伐快了几步,想一个纵身埋头钻进被窝,只是靠近一些后眉头突然拧起,鼻子动了动,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别的味道,她皱着眉俯身到床上,抓起被褥嗅了嗅。
这死丫头!
或许是时候该让蔚来管管她妹妹了,偷东西可不是好品行。凯特琳默默放下被褥,她还不至于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置气——那位菲罗斯小姐除外。
她简直是傲慢、奸诈的代表
,李维司准是被她装可怜骗到了。
要是冕卫小姐也在就好了。凯特琳叹了口气,有些苦恼,不过她也知道这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想想而已,冕卫小姐真在的话,不自在的反倒是自己。
冕卫小姐还不一定能接受自己呢。
她摇摇头,来到李维司的书房坐下,趴在桌子上胡思乱想一会儿,迷迷糊糊睡着了。
额前一缕发丝随风柔舞,地板上的金辉逐渐拉长,直到在她那白皙如玉的脸上投下一片光影,夏日的梦幻色彩里,如瓷釉般泛光的丹唇轻启呢喃。
“维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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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特沃夫吝啬明媚的阳光,即便是这样好的天气,祖安下层依旧沾不到一点光亮。
当然,说是暗无天日也不尽然,除却那在炼金汽灯淡淡灰霾中晕染成一团团色彩的妖冶荧光,还有一些是从上层城区缝隙里洒落下来的点点光斑,像是碎屑一样。
这环境对于皮尔特沃夫人来说或许是极其恶劣的,但扎根于此的祖安人早已习惯了,此时正是上工的时间点,工厂的烟囱也早在喷涌着浓郁的灰雾,靠近天井广场的街道上零零散散有着一些帮派成员,地沟孤儿们机灵地躲在阴暗的巷子里一双闪亮的眼睛在行人身上刮过。
像是老鼠。
然后在一行所有人都穿着兜帽长袍的人到来时轰然散开——这些人不好惹,而且跟祖安最强的炼金男爵希尔科有关系,几天前已经有人用生命肯定过这个结论了。
他们登上海克斯压力升降机,在尖啸中沉入祖安最下层,矿井区。
卢克西透过铅灰的玻璃望着下方沟壑纵深、满目疮痍的大地,或许是因为适应性进化的缘故,湿润薄膜笼罩的眼球在这样昏暗的世界反而看得更清楚。
自从得到监视者的指令后他就开始准备挖开沉陷的恕瑞玛遗迹。
希尔科被恕瑞玛的超魔导技术所吸引,并且在那晚见识到远古恕瑞玛的恢弘奇观后——尽管那奇观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但也足够让他认为遗迹中存在推翻皮尔特沃夫的决定性武器。
希尔科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进来,带着自己年轻时的理想,带着对皮尔特沃夫的憎恨,他不知道自己将要放出怎样的怪物。
这时间段正好是菲罗斯家族动荡的时候,其他家族也对区区一家报刊的警告置若罔闻,挖掘工作在无声无息中展开。
或许是由于地陷太深,想要挖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在数天不停息的挖掘后也终于是快要达成目标了。
明天晚上应该就可以挖通,最迟后天。卢克西默默计算着时日。
自从那晚监视者传送给自己的信息过后,降临的监视者再也没有出现过,也联系不到祂,无论是地底的还是降临的,传出去的呼唤得到的只有虚无的回应。
卢克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大约猜到一些事实,他亲眼见到那座如同从时间长河里浮现的恢宏建筑往北城区、往菲罗斯家族的方向发动了可怕的攻击。
那不可想象的天界能量足以将那片城区轰成废墟,可最后却连一颗手雷爆炸的动静都不如。
寻常人或许会觉得不过如此,只有卢克西知道,将能量控制到这样的程度有多可怕。
降临的祂大抵是死去了,不过目的是达到了的。
他是这样确信的吗,毕竟监视者只是降下了一丝力量,被太阳圆盘轰死也很正常,那可是传说能制造飞升者的远古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