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脑袋,侧脸看了李维司一眼,浅蓝色的眸子泛着泪光,有些迷蒙地说道:“你回来了?”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像是看到丈夫回家的妻子。
但动作却又带着少女的清新可爱,蓝色发丝不知怎的有些炸毛,她也没有去抚平,白皙纤细的手一只捂着脑袋轻轻揉动,另一只则轻轻揉着眼睛,浅蓝色的眸子泛着一层朦胧的水雾,给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弱感。
干练且理智的皮城警长也有这种春雨中少女般的模样吗?
李维司看得愣了愣,只觉得反差有些大,他停顿了半秒,点点头:“嗯。刚回来。”说着扶着凯特琳让她坐下,自己也坐回沙发,等着她清醒一些。
想来凯特琳应该会比较好奇自己的经历——这也是之前说好的,借用她家客房自己需要支付的是从祖安得到的一些信息。
“谢谢。”
凯特琳迷蒙着声音坐在沙发上,她感觉自己像是喝醉了一样,又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还沉浸在那幻梦之中没有完全醒过来。
迷迷糊糊的,视线中的整个世界也跟着模糊浪漫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带上了暖色调地光晕。
她坐在沙发上沉默着发了一会儿呆,等到感觉稍微清醒一些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倏地将视线锁定李维司,眨了眨眼睛,修长的眼睫一如蝶翼。
紧接着,她瞪大眼睛,浅蓝色的眸子里有了些许惊慌失措,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柔荑不自觉地整理着有些凌乱地发丝。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说着,声音莫名失了底气,不如以往那样开朗,消弭了尽在掌握的理智。
我不在的时候,难道发生了什么?是佐伊?李维司在心中猜测着佐伊到底做了什么,同时轻声回答:“刚刚。”
“看到了什么吗?我是说,你回来的时候,我——”
“——你在睡觉,在桌子底下。”李维司好奇地接茬。
本以为凯特琳会难为情,却没想到她只是一愣:“没别的了?”
“还有什么吗?”李维司疑问道。
“没什么。”凯特琳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她也奇怪为什么自己在桌子底下醒来——当时的情况,按照自己突然睡着的位置和倒下的角度来说,应该是倒在他的怀里。。。。。。
但要是让李维司看到自己在他怀里醒来。。。。。。凯特琳那白皙如玉得脖颈随着她得想象开始染上了嫣红,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
呼,不管怎么样,这样可怕的情况能避免发生真是太好了。
理性与智商占领高地,凯特琳不再谈论关于这个话题,即便李维司好奇地又问了一句,她也只是随口糊弄了过去,然后带着令她心跳加速的猜测问起李维司这一趟祖安之旅的发现。
“你说祖安?那要说的可就太多了。”李维司沉思一会儿,开始讲述自己从边境市场到黑火药酒吧再到回来的见闻。
凯特琳知道自己会魔法,而且也值得信任,除了一些自己的个人秘密,光是自己在祖安的作为的话,倒没什么可隐瞒的。
“大概就是这样,我确认了查林小姐失踪的罪魁祸首确实是那个名叫弗莱德斯的祖安人。”
“你说你在祖安的酒吧里逮捕了一个祖安人?”凯特琳微微挑眉:“祖安人虽然内部混乱,但他们对上皮尔特沃夫却会变得异常团结,你——”
“——我让他们明白了做错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们也非常理解我的行为。”
李维司笑了笑,伸手对着衣帽架一招,挂在上面的黑色丝质高顶礼帽和镶银手杖就飞到了手里。
他戴上帽子,微笑着说道:“凯特琳,你陷入惯性思维了。你忘了我不是皮城守卫,不用遵守法律,只需要遵守内心的道义即可。”
“他触犯到了我的底线,必须要死。”
凯特琳沉默下来,按理说她作为皮城守卫,应该对这样藐视法律的行为予以坚决呵斥。
但她个人感情上却是支持李维司的,只是没有肯定——她不可能这样做,她是要维护法律的,而李维司的行为只会打破法律的稳定。
可要是按照法律来判定,弗莱德斯只会被判处绑架罪,而且会因为未成年的关系,只需要坐几年牢就可以出来了——毁了一个善良少女的一生,却仅仅只得到这样的惩罚。
凯特琳遵守法律,但这不妨碍她从个人感情上感到不公,以往遇到这种个人感情与法律冲突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地告诉自己,只有维护法律,皮尔特沃夫才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