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而下,我攥着妹妹失踪前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站在黑猫巷的巷口。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墙上斑驳的涂鸦
——
三只黑猫的眼睛被涂成了血红色,爪尖抓着个戴白口罩的女人剪影。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巷子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铃铛声,像是谁脚踝上的银铃在摇晃。
三天前,刚满十八岁的妹妹小雨突然失联。她的朋友圈最后一条动态是张模糊的照片:深夜的巷子里,路灯将一个戴白口罩的女人身影拉得很长,女人怀里抱着只黑猫,猫眼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绿光。而定位,正是这条位于老城区的黑猫巷。
“姑娘,这么晚别进去。”
卖烤红薯的大爷拽住我的衣角,他的手背上布满月牙形的疤痕,“打民国那会儿起,每逢暴雨天,巷子里就会出现戴白口罩的女人。见过她的人,要么疯了,要么……”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色的黏液,“1946
年,有个女学生在这里失踪,找到时浑身插满银针,脸上还戴着白口罩……”
我谢过大爷,握紧手电筒走进巷子。脚下的青石板坑坑洼洼,积水倒映着扭曲的路灯。刚走几步,身后传来
“啪嗒”
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湿鞋在奔跑。我猛地转身,只看见一只黑猫蹲在墙角,绿莹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当我再回头,前方的路灯突然炸裂,玻璃碎片擦着我的脸颊飞过。
黑暗中,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巷子深处飘来。她穿着民国时期的旗袍,衣摆沾满泥浆,黑色长发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
那双眼珠浑浊发黄,没有半点生气。最诡异的是,她戴着医用白口罩,口罩边缘渗着暗红的污渍,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你看见我女儿了吗?”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每说一个字,口罩上的污渍就扩大一分,“她戴着和我一样的口罩……”
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了冰冷的铁门。门上挂着生锈的铜锁,锁孔里插着半截折断的银针,而门内传来微弱的啜泣声,像是小雨的声音。
白口罩女人突然伸手抓来,她的指甲长得离谱,尖端泛着青黑色。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大爷说过黑猫能辟邪,掏出包里的黑猫挂件朝她扔去。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化作一团黑雾消散。但当雾气散去,我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条陌生的巷子里,四周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画满了白口罩女人的画像,每个画像的嘴角都咧到耳根,露出森森白骨。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里,小雨被绑在某个昏暗的房间里,她的脸上戴着同款白口罩,眼睛里充满恐惧。照片下方用红色字体写着:“想要她活着,就带着黑猫挂件来黑猫巷
13
号。”
我抬头望去,眼前的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门牌,褪色的数字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