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欢迎我都主角,初一这两个学期已经过去了,或许考试成绩不是很理想,但是收获了友谊,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也可能你发现了生活中很多不起眼但是很让人惊喜的小细节,总之,你又站在了这里。”
上帝依旧是和蔼可亲的面目。
“现在,请做出你的选择。”
恶魔共主说。
看着面前的天平,手中再次出现的光球。
贺炎心想……
返校的那一天,知道贺炎自己没考好后,一整天,张霞和贺守都没给自己好脸色,虽然贺炎并不在意这些。
但是……
往常贺守都是等弟弟妹妹们走完,自己这个当老大的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指使贺炎收拾得干干净净了,然后再对王莲和贺武千叮咛万嘱咐,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可是这次的生日,吃完中午饭,刚洗完锅贺守就急不可待地找了个理由带着一家子人走了。
一路上风呼呼地吹,吹的贺炎的心里快要冻上的一样。
结果,刚回到房子里,兴许是关上了门邻家听不到了,又或者是没别的亲戚了,不用再装“中国好父亲”形象了,贺守直接放开了骂。
“你这一回怎考的咧昂?你说说儿呀?”贺守毫不客气地问。
贺炎回去之后就站在地上,低着头,心里从贺守这一代往上数,直直地骂遍了祖宗十八代。
贺炎不说话。
“昂?就考哈(方言发音,下)载分数儿,你这一年都瞎(方言发音,学)哈甚啦咧?昂?你怎瞎的咧?”
贺守继续质问,而贺炎依旧沉默不语。
贺守点了一下贺炎的头,意思是让贺炎把头抬起来,但贺炎不。
“似(方言发音,是)剧啧(方言发音,卷子)太难不会航似(方言发音,还是)奏(方言发音,就)麻(方言发音,没)认真瞎咧?”
“甚原因咧,你说说儿呀?”
贺炎低着头,不去看贺守。
“老丝(方言发音,老师)布置的作孽(方言发音,作业)写不写咧?平常考试也是这子(方言发音,这么)低的分儿?昂?”
“嗦话(方言发音,说话)呀?不似(方言发音,不是)问你?”
贺炎哪敢说话,一个不小心没说到某人心上,一巴掌就伺候过来了。
对于贺守,他能做出什么事来贺炎都不觉得奇怪。
“你是上课不瞎航似怎咧?怎奏能考哈这子搁儿分数儿咧?昂?你说说儿呀?”
“丝(方言发音,是)凑兴(方言发音,粗心)错啦航丝么好好儿自写咧?剧啧发得迟啦?”
……
贺炎很不能明白,为什么家长们总是在已经知道结果的情况下还要做这么多不切合实际的猜想。
是为了给自己一点能够自欺欺人的幻想吗?
可是考试的人是贺炎,而且大人们也常说,我们学习是为了自己学的,那既然是我们没考好,大人们着什么急?
我们的成绩跟大人们有什么关系吗?
具体的贺炎并不想多赘述,总之,大人们能够拥有各种理由将自己捧得高高在上,自己十月怀胎不容易,一年到头打工不容易,累死累活日夜操劳不容易,每天洗衣服做饭收拾家里不容易,总之大人们哪哪都是不容易的。
我们哪哪都是容易的。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伸手就是穿金带银,迈脚就是豪车豪宅,长嘴是山珍海味,写字就是文曲下凡。
既不需要搞好人际关系,也不需要为了考不好而发愁,至于家长们给予的厚望和老师们的谆谆教诲,也是无需去理会的。
只有这样才勉强算得上是“哪哪都容易。”
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加完美地突出大人们“哪哪都不容易”。
希望大人们能考虑到这一点。
在贺守语言输出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后,贺炎回到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