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问水!你们说问水先生,他是不是姓高,叫高问水!”李观澜激动的说,他想起来了,自己好像听过这个叫高问水的人。
郝仁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李观澜没有任何防备,随着惯性头猛地撞在了前座上。
郝仁把烟在手中碾灭后扔掉,他四处看了看,确认四周没人后,手指竖在嘴上向李观澜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怎么了?”李观澜揉着头问。
“不要直呼问水先生的全名!”郝仁一脸严肃,丝毫不同于往常嬉笑的样子,看起来颇为严肃。
“啊?”
“他会听到的!”
“车里有监控?”
“没有,反正就是不能叫!”郝仁压低了声音,“听话就对了。”
李观澜也学着郝仁的样子压低声音:“我们村也有个人叫高问水,只不过是个疯子。”
郝仁一脸惊恐直接用手捂住了李观澜的嘴巴,蹬着眼看他:“怎么记不住啊!”
李观澜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郝仁才缓缓放开了手。
有这么可怕吗?难道高问水是什么不能说的词,说了天空就会出现一道闪电把自己劈死?李观澜十分不解,但他还是选择了听话。
“我奶奶说过,之前我们阁老坟也有个叫高问。。。。。。叫问水的人,他是当时我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大学毕业后带着我们阁老坟的所有年轻男人去挖金矿,所有人都死在矿下了,只有他活着回来了,连他亲爹都死在矿下了,后来他娘也上吊自杀了,他也疯了,我们都叫他高疯子。再后来高疯子就失踪了,再也没人见过他。”李观澜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了。
车内此时诡异的安静,没有一点声音,郝仁呆呆的看着张怀璧,眼中是无限的震惊,他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作罢,他默默将车内音响开到最大。
在嘈杂的DJ音乐声中,张怀璧转身认真的看向后座的李观澜摇了摇头,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李观澜看到张怀璧的口型,那分明是“别说!”
郝仁掏了掏耳朵,将丸子头散开:“刚才说什么呢?这音乐声太大,我都没听到哈哈。”他尴尬的笑着,神色尤为不自然。
“你们不是饿了吗?要不去我那吧,我那小区门口有个早餐还不错。”李观澜看着两人异样的神情,知道这件事不宜多说,也岔开了话题。
至于为什么去他租住的小区,李观澜还有私心,他想顺道回家换个鞋子,因为他脚上这双鞋还是湿的,穿起来很不舒服。
“行行行,听你的观澜,出发,你指路。”郝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顺着李观澜的话说下去。
穿过轩城的闹市,此刻正是早高峰,却没什么车跟他们抢道,彷佛都在让着这辆黑车先行。
洎水河畔,矗立着郑庄公的石像,那是轩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他横剑于膝,目光深邃,静静的看着路面上经久不息的车水马龙,彷佛像是默默守护着这座他曾经的国度。
“下个路口,过红绿灯就到了。”
李观澜将头趴在车窗上,感受着耳边传来的风,凛冬的风十分粗狂,如刀割般划在他脸上,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路旁一颗接一颗光秃秃的行道树,叶子早就已经脱落,只剩枯黄的树干艰难的刺向天空生长。
冬天向来满目衰败,他只是想好好看看这个城市,从来到这里实习后,他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城市。
租的地方其实离市中心的医院还有很远的距离,骑自行车都要将近半小时,租它唯一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便宜,300块钱一个月。
“到了!”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