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人,无一不是身经百战、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精英。
在什么样的局势下,都必须时刻保持冷静,做到随机应变。
因此,尽管刚才还是生死相搏的战场,此刻却能够瞬间调整状态,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回到了办公室之中,赵局给林局倒了杯水,看着她喝下之后才继续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林局声音很低:“鲛——也就是狐黎,已经交代了,他确实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跟绫竹曾经是爱人关系,也是他把人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来。”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应该跟你说一下,这件事情直至现在我都觉得……”
她像是在斟酌措辞,但是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将话继续说了下去。
“绫竹在打起来之前来办公室找了我一趟,她告诉我,她并不是‘黄泉’的人,而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她实际上是叛逃出来的,狐黎也是,老胡一早就被夺舍了,她也是骤然发现这个事情,所以才会选择动手。”
情况越发的扑朔迷离,赵局难以置信,这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游戏吗?
他像是被投身在一个满是谜题的旋涡之中,分不清到底谁真谁假。
喉咙有些艰涩,他深吸的口气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那个问题:“那谷雨呢!无论谁都好,他们把谷雨弄到哪里去了,他们为什么要带走谷雨!”
林局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声音轻的几乎能被风带走:“……这个问题实际上我也想过,唯一能够解答这个问题的…老赵,你知道的,无论他们哪一方的话是真的,谷雨作为先知者都会绊住他们的脚步。”
“所以无论是被哪一方带走,谷雨现在恐怕都已经凶多吉少了。”
面色灰败的跌坐进了椅子里,赵局满是褶皱又苍老的双手忍不住的发抖:“……她还只是个…年轻人,她能挡什么。”
赵局松开了杯子,眼神有些黯淡:“从上午到现在距离谷雨消失,已经过去了将近10个小时,我跟你说这个只是想让你心里有数,毕竟……你是最不想看到她出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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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泪纵横在脸上,赵局伸手揪着自己脑袋上花白的头发,整颗心被浸泡在愧疚的酸水之中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压垮。
“我欠的孩子的啊…我欠她的。”
眼眸微微闪了闪,林局的视线在某一瞬间变得有些讥讽,但被氤氲的水汽阻隔,又在顷刻之间恢复了正常,像是错觉。
站起了身,她拍了拍赵局的肩膀:“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虽然我很不想相信绫竹的话,但是做到我们这个位置上的不得不谨慎。”
赵局难以置信的停下了动作,抬起头与她对视:“你难不成真的觉得老胡是内鬼?!”
“他跟咱们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为了局里几乎耗费了所有的精力,如果连他都是假的,那么我甚至连你都不相信。”
这话说的毫不留情面,但也情有可原,林局理解的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但绫竹透露,那个能力叵测的神秘人会在无形之中改变一个人的认知,进而慢慢的夺舍,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我确实可能也已经被悄悄改变了大脑。”
“我不想去怀疑任何一个人,可现在我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信任了。”
赵局霍然起身:“那照你这么说我也不该信!”
“让秋末配合童堇开始读心,每一个人的都要读,从我们两个开始。”
林局有些沉默,片刻之后声音沙哑的开口:“这样不行,阵仗太大会引起恐慌。”
赵局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看向她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一些隐约的晦涩:“……那就先从你我开始,老林,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你现在的样子跟之前的样子反差有些大了。”
“我有些怀疑……”
林局并未因为他的无端猜测而生气,反而赞同的点了点头:“在这种关头谨慎一点是正常的。”
“但你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关心则乱?”
她抬起眼眸轻轻的笑了起来,眼底带着戏谑的暗芒:“……秋末就算是高阶,也没有办法读你我二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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