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贴着他面颊的手忽然被紧紧拽住,整个人亦是向前一倾,撞了个满怀。
“夏浅,我,我还是这般中意你……”
“李萧,你发什么酒疯,快放开我!”用力抽回手,人却是被他抱住动弹不得。
“我也不知,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放不开……”李萧声音里带起重重的喘息,隔着两层衣裳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异常温度,心跳似也十分快。
李萧自个都不清楚夏浅则更是摸不着边,只知道他约莫控制不了,便下意识要用蛮力推开他,岂不料这拉拉扯扯仿似加筑那莫名而来的酒劲一般,二人一并摔倒在地上。
而下一瞬夏浅就觉身上一凉,竟是被扯去了衣裳,这时也顾不及他拳打脚踢齐齐用上:“李萧,你清醒一点,不过一些酒,怎么就迷了……心思……”说到一半的话显然不止是那个过分炽烈的吻,更因对上他那双确实是失去神智的眼睛。
恐惧悄无声息的弥漫开,身体却渐渐有些痉挛,一点也使不上力。脑中害怕之外涌现出的几个画面就像是给她注入了蛇毒一般,瞬间窒息。
…我记得你一贯爱酒,待会分一壶拿来与你,算是秋试奖励如何?
酒,有问题。
眼泪忽然不可抑制的流下来,无力的伸手推着李萧,如何?如何……
她是不是从来没有说过呢?可是那些随便数数都能一箩筐的事情,其实一直记在心中,只是没说。
与姐姐的生辰只差一个月,爹娘似乎永远只记得一个,而那个人绝不会是她夏浅;
从外面回到家,进门听见的话夏浅不用想都能脱口而出:哟,是清儿回来了;
唔,就不要提那习以为常被喊错的名字。
——你和你姐姐长得太像。
这样的借口叫夏浅如何接受。喊错的不只有她吗?
小浅要是男儿该有多好。爹娘无心说出的话,于她而言却比利剑还要伤人,是无论听多少遍都没有办法面对的言语。
夏清,这样,还不够?
想得越深,心绞的越疼。甚至连李萧什么时候用力贯入她身体也没有感觉到。
一番折腾,李萧的狂性终于淡了,人也无意识的昏过去,夏浅抬手摸摸眼角,早已干涸了眼泪,麻木撑起身扣好凌乱的衣裳。
眼光触及地上那一小滩鲜红,忍不住扑过去用袖子使劲蹭,指甲深深抠入地面,恨不得把它们连根拔起,拽紧手指,极力忍下来,半晌才慌乱的拎过桌上的酒壶灯笼一干物什跑出门。
这件事,绝不能让他们知道。
深夜的街上空无一人,几乎是一口气奔到酒庐,灯笼早已经扭曲没了形状,敲着门手仍然在止不住的在抖,整个人亦是半伏在门上,屋内之人却仿佛还未睡一般,不过片刻就有脚步声传来来。
“夏浅?”七尹一贯清冷的声音此时足矣依靠。
“七尹,我来找你了。”随着门打开,夏浅直接跌坐地上,抬头浅浅一笑。
7人心幻
街头隐约响起路人匆匆的步伐,忽然有谁家的铜盆打落下地,夏浅从梦中猛然惊醒,直直坐起身子,半晌才舒口气掀开被子。
目光霎时落到床边凳子,一套崭新的衣裙叠放其上,手指轻轻抚上去,仍是起身穿戴好掀开帘子走出门。
“呀,小浅姐姐醒了?”迎面便对上浮尧明亮的笑颜,止不住也低头笑笑,坐过去替他们拣着枸杞。
“这是要酿药酒?”好奇作问。
“有味酒名叫罗浮春,需要加些枸杞进去。”
“罗浮春,不该是春日里的酒?”
“对,但枸杞需要现在就密封酿制,待明年开春加入酒中便可,不积累哪来浑厚之味,”七尹顿住手中动作,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又道:“你喝的三味酒亦是如此,这世间万物均要慢慢幻化,人心亦是。”
一时未能明白七尹这段话是何用意,手里把玩着圆润透明的果实,隔了半晌才道了句无关紧要的话:“七尹,你这罗浮春还有么?不若卖一壶给我。”
“也不必急着做决定,”七尹并未答,却是忽然说了这么句,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伸手示意浮尧拿过案头上的小包袱,赫然是夏浅前夜衣物,连酒壶也一并装进其中:“我看过,酒里面有媚药,你不该弄清事情始末再做决定?”
听闻媚药二字夏浅一惊,握紧酒壶不停喃喃着原来如此,心中翻涌起几股莫名的情绪:“事情始末,还有什么始末?不都是……不对,不对……”
“你自己也不清楚不是,那便去问个究竟,再想想你要的是什么。”七尹的声音虽然轻却极其有信服之力。
“嗯,我明白,”拽进小包袱霍的站起身,竟还是一笑,道:“我出来一夜,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免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