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常常与我说起你。”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说有一个叫风四娘的女人,喜欢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真的……”
确实是真的。
说到这里,我已经分不出说的是书里的萧十一郎还是那个万里独行。
但风四娘,依旧是风四娘。
她美丽的眼睛终于转了过来,仔仔细细看着我的脸。
我却不再看她,将头扭开转向万里独行,一字一句道:“……”
万里独行蹿上前伸手捂住我的嘴。
……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城璧少见地主动。
他看了看我,握住风四娘的手腕飞快将她扯出屋。
万里独行面色淡淡,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呼吸急促了许多。
风四娘一直看着我,我却再没有勇气看她。
为什么我有拿了她某件好东西的罪恶感?
——我明明知道万里独行他,他不是一件东西。
关上门的某狼,面色很不好。
他瞪着我。
瞪得我连连倒退三步。
“我什么时候后悔了?”他说。
“……没,我知道你没有……”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今晚我就睡这了。”某狼宣布。
“相公千秋万载一……英明神武英俊潇洒英姿飒爽!”我作一本正经状。
万里独行面上抽了抽,肃然道:“我不是东方不败。”
…_…|| 没说你是。
我小小声嘟囔道:“你要是东方不败我怎么办?”
……
“看”着那位带着风四娘逃走的连城璧,我松了口气。
——要我跟他睡一张床,这本不算什么。
他是正人君子,即使是伪君子他也得装个门面。比如刚才,他就做得很好,虽然与我挨得很近,但他的爪子丝毫没有碰到我的肌肤,还很完美地诠释了“目不斜视”一词。
我也是正经人家出来的闺女,不会对他上下其手地揩油,只不过在这样潮湿的空气中清醒状态的我就算闭上眼也能“看”到人……万一清早起来看见睡美男我不幸喷了鼻血,怎么办?
刚才那种情况,连城璧很可能知道我并没有被迷倒,不睁眼只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这老旧观念下我作为一个已婚妇女,不想“被人负责任”。
再说了,我要默默与连城璧玩相敬如宾的游戏,让万里独行和风四娘在一块,那意志不甚坚定的风四娘一定很快就把杨开泰扔到一边去了。
我只是希望连城璧能好好对四娘说说杨开泰的情况。或许风四娘并不希望从连城璧那里听到杨开泰怎样怎样,但我想连城璧一定希望在第一时间知道沈璧君现在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受没受委屈,过得好不好……
风四娘是最可能接近她的人。
风四娘是这玩偶山庄中唯一不会对他说谎的女人。
所以……我“看”到连城璧将风四娘带进万里独行那屋,将她藏在了——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