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三三,我不过是砍了他一只手而已,又没有杀了他,要他的命,你怕什么?”
梁姗跟他说不清楚,他也不能理解。她只是说:“怕你。”
沈卿译似乎是气恼了,手从围巾里抽出来,按在她头顶,一下一下的把她头发揉乱,气笑了:“我是打过你还是饿过你,你这么怕我?”
他跟她说话,声音大点都不敢。
他笑道:“最穷的时候,你要吃肉我也没不给吧?”
跟他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梁姗控诉说:“你把我关起来。”
“吓唬你的。”沈卿译耐心极好的把她头发一缕一缕理好,“我怕你离开,叫你长个教训。”
这句‘叫你长个教训’,简直就没把她当人,像是主人训练小宠物。
她不信。
“你这次告我,我的律师让我不用理会,他还说你蠢。我本来觉得他说错了,还很生气,现在想想,他说的也不错。”他食指点点梁姗脑门,似嗔却又似宠溺。
“如果你想置我于死地,我不会反抗,甚至如果你想我死,我还会亲手把命送给你。”沈卿译说:“你偏偏不知道,简直蠢死了。”
梁姗想起年少时沈卿译说,没钱也没关系,他可以捡垃圾搬砖,赚钱养她一辈子。
她低垂眼眸,没有答话。
听了沈卿译说的,似乎他把养父尸体的手喂狗,也并非十恶不赦。毕竟他养父每次都把他往里死打。
“可是,梁姗,”他吻她耳垂,低哑磁性的声音说:“我更想你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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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长最终采取了沈卿译自己的建议,对他进行拘留三天,罚款三百元的惩罚。
和晏修从法院出来,梁姗低头看地上的雪,头一次生出一些茫然。
她坚信了十年的东西,或许是错的。
晏修问:“梁姗,你跟那个沈先生,到底什么关系?他真喜欢你?”
“我不知道。”梁姗把围巾拉紧了一些,闷声说:“他有点奇怪。”
“哪儿奇怪了?”
总是动不动说死。就像死亡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梁姗往前走了几步,转身,问:“晏修,如果七水爱上别人了,你会怎么办?”
这话换一个人问晏修能把人家打的半残,然而换成是梁姗,他知道梁姗只是打个比方,于是说:“我祝福她,获得幸福。”
梁姗惊讶:“为什么?”
晏修好笑:“首先,七水不会喜欢别人,我陪她长大,还有比我更合适她的人?其次,如果七水真喜欢别人了,那肯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最后,我爱她,不管她怎么样,我都希望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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