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种帅军令,通报岳大帅,天武军团已经按时进入指定地域。请示岳大帅,还有何吩咐?”
岳飞问道:“种帅带了多少人来!”
“我家大帅说,军团齐装满员,请岳大帅放心!”
前段时间,不是说种无伤正在鸣沙城修整,手下只有两万骑,怎么几天的时间,就齐装满员了?这个种无伤,又在搞什么鬼。
“回去告诉你家大帅,先击溃敌军骑兵,再收拾步兵,去吧!”
“是!”
送信的人去了,此时万事具备,静州城的人若是不出来,可怎么好?
静州的军队,组成混乱,包括好几部分的队伍。李纯亮一部,吉德尼玛衮一部,还有韦州静塞军司以及原来驻守静州的部队,再加上任纯忠从京城带来的人马。任纯忠带来的部队,也不纯粹,包括两万擒生军,一万中央侍卫军,还有一万人是临时拼凑的杂牌部队。要带好这样一枝军队,没有本事是不行的。任纯忠是任得聪的儿子,任德敬的侄子,在任氏下一辈子弟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年纪不到三十,已经做到了枢密副都承旨,这次领兵在外,又加了一个静州都部署的头衔。都部署一职,废置几十年,而今又回来了,难道只是为他一个人,而设立的这一职务?
任纯忠没什么战斗的经验,据说,被兴庆府党项贵族私下里称为“赵括”,就是那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如果他真是赵括就好了。因为,如果赵括领军,则肯定会出击西平府,而且会倾巢而出。
正想着心事,探马回报:静州的军队出来了,人数很多,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至少七八万人。
岳飞兴奋地两掌互击,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大宋唯一的两只骑兵军团,联合作战,攻击人数差不到的夏军,若是不胜,那可真是无颜见陛下了。
半个时辰之后,自黑暗的尽头,传来一点温暖的火光。火光由一点变两点,由两点化为四点,再到千千万万,最后汇聚成一条火龙,连绵不尽,气势恢弘的火龙。
杂乱的马蹄声,在耳边响个不停,骑兵的队伍拉得很长,粗略估计,人数在四万上下。待到已能看到骑兵的尾巴,正是拦腰一刀的绝佳时机。
“举火!”
宋军骑兵胳膊上缠着的红巾,非常醒目,似乎比火把好要亮。
“上马!”
骑士跨上战马,身上的气势陡然变了个样!
“冲锋!”
万马奔腾,狂风卷云,马蹄声、呼喊声、弓箭声混在一处,分不清什么是什么,总之眼中有敌人,心中有杀意,其它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铁弓在手,前面的光亮就是目标,岳飞射术精湛,箭不虚发,还未接敌,已经将十几人送进了地狱。丈八蛇矛枪在手,心中升起无限豪情:看天下英雄,谁是敌手?
夜战中的蛇矛枪,仿佛真的变成了毒蛇,刺、撩、带、扫、挑,一招一式,若灵蛇吐信,渺小的敌人又怎是敌手?
“某乃大宋岳飞是也,任纯忠可敢一战!”
杀得兴起,刺穿小兵的胸膛已经没什么感觉,还是枪挑任纯忠更刺激一些吧!
“任纯忠可敢一战!”
马前有大将张保,马后有勇夫王横,岳飞如有神助,锐不可当!
捧日军团的士兵们,帮着大帅叫阵,帮着大帅杀敌。
跟随在岳飞身边的,除了象影子一样的亲兵,还有一枝军队,就是捧日军团最精锐的一军——背嵬军。背嵬之名,取之西番,战士都经过优先选拔,犒赏异常、勇健无比,有“背嵬军马战无俦”之称。背嵬军,全军二千五百人,平日充近卫,战时则为全军团的先锋。军都指挥使董先,勇冠三军,有军团第一军都指之称。
背嵬军就是战场上最锋利的宝剑,而岳飞和董先就是这把剑的两面,董先手中的月牙铁铲舞得山响,每杀一人都会大喝一声,此时已经杀成了血人。
前面是刀山,背嵬军的士兵也会把山峰劈开;后面是枪林,也不必顾及,因为身后的同伴会将危险消于无形。
身前一丈处,一员大将,手中三尖两刃刀竟连杀三名背嵬勇士,岳飞正待杀上前去,结果了他的性命,斜次里董先杀到,与敌将战到一处。
就在这时,一名夏军弓箭手,向董先射出一箭。
董先正全力大战,哪能分心旁顾,岳飞想救,已是迟了。
“噗哧”一声,董先左臂中箭,拨马回战之际,董先一把拔出雕翎箭,将箭上的血肉放进嘴里,尽数咽下,投箭于地,大吼三声,挺身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