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她去皇帝面前告上一状,这位连嫔位都保不住,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说好的皇宫里人人都有眼力见儿呢?
太后仿佛才记起身侧有楚流徵这么个人,侧目瞥她一眼,“渝儿小孩儿心性,做事总是直来直去,皇儿最喜欢她这点。”
这话听着像是替谢嫔解释,实则重点在最后半句,皇帝喜欢。
楚流徵仿佛没听见,牵唇笑笑:“我不跟小孩子计较。”
太后:“……进去坐下说。”
“好。”楚流徵随着太后走进主殿,辰星和巳月被守在门口的太监拦在了外面。
见楚流徵回头看,太后道:“殿中有人伺候。”
“您有所不知,我习惯用自己的人。”楚流徵才不管这些,朝外道,“巳月进来。”
有皇帝吩咐在前,巳月和辰星只听楚流徵的吩咐,即便是太后的话也不管用。
听得楚流徵唤,巳月直接拍开太监的手走了进来,站到楚流徵身后。
见状,太后面色一沉,待要发作,胳膊又被赵嬷嬷捏了一下。
赵嬷嬷朝她使眼色:别气别气,正事要紧。
左右她们也没想对楚流徵如何,用谁都一样。
太后勉强压下火气,于主位落座。
在宫中浸淫多年,她早就不会轻易动怒,但不知为何,一碰上楚流徵,她这些年的修养全无作用,时常被楚流徵一个举动气得心口疼。
在这一点上,皇帝跟自家母后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这女人就是有无形中气死人的本事。
不用太后吩咐,楚流徵自觉地于下首落座,开门见山道:“太后要问我什么?”
【我还得回去吃鲜花饼呢,赶紧的。】
太后:“哀家送去的百子图你可看了?”
楚流徵点头,如实答:“绣工精妙,不仅我看了,我还送给陛下看了。”
太后“嗯”一声,等着她的下文。岂料楚流徵说完这一句便不说了,自顾自地捧起刚上的茶,低头轻嗅一口茶香。
【太后这里的好东西就是多哇。】
压下去的火气陡然升了起来,太后忍了忍气,问:“哀家的意思你可明白?”
楚流徵放下茶盏,抬眼对上太后那双跟皇帝毫无相似的眼睛,“我这人不太聪明,太后想我明白什么不妨直言。”
闻言,太后也懒得跟她绕来绕去,免得气得自己心口疼。她道:“皇儿膝下子嗣单薄,你独得圣宠多年,却不曾为皇儿诞下一男半女。楚氏,你失职。”
后宫里的女人最大的义务便是替皇帝开枝散叶,生儿育女,太后最不满楚流徵的也是这一点。
虽然她更希望谢嫔生下皇子,但皇帝被这楚氏迷了眼惑了心,其他女子看都不看一眼,她便退而求其次,希望楚氏能生。
可是这都快四年了,不说三年抱俩吧,楚氏那肚子连个信儿都没有。
她悄悄问过太医,自家皇儿的隐疾早就痊愈了。既然不是皇儿的问题,那便是这楚氏不能生。
一个不能生的女人独得圣宠,于国于家都是祸害,太后断然不能坐视不理。
听着太后的指责,楚流徵十分无语。
【太后没看过敬事房的记录吗?我跟暴君是睡在一起,但都是盖着被子纯……呃,不是那么纯的聊天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