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
文华殿的偏殿中,楚流徵眨巴眨巴眼,吐出一颗果核,果断道:“不去。”
【一听就是鸿门宴,谁去谁傻。】
辰星得了话便出去回,今儿第一次被拒绝的雁回脸色有些不好看。
自家娘娘可是代掌凤印,后宫之中谁敢不应?就连纯昭仪都没说不去,这楚氏无品无级,竟然敢拒绝!
在文华殿门口她不好发作,忍着气问:“楚姑娘后日可是有要紧事忙?”
辰星点头,“忙着伴驾。”
雁回:“……”
纵使有再多的话她也吐不出来了,赏花怎么能跟伴驾比啊?
她极勉强地笑了一下,憋着一肚子气离开,从背影都能看出不愉快来。
用晚膳时,楚流徵顺嘴跟皇帝提了提淑妃后日要在御花园办赏花宴一事。
萧靖凡拿帕子擦了擦嘴,道:“你若也想办,派人去内务府吩咐一声便是,别累着自己。”
楚流徵瞅他:“您这是鼓励我跟淑妃打擂台?”
【人家办赏花宴,我也办赏花宴,这不上赶着挑衅吗?】
萧靖凡还真没想这么多,他道:“朕以为你喜欢。”
“又不熟。”楚流徵夹了一筷子鱼腹上的肉到碗里,“之前我不过是帮了韶丽仪一回,扭头就有人往她头上扣黑锅,我还是不要害人了。”
闻言,萧靖凡抬眼看向她,温声道:“朕派人接楚夫人和欣儿进宫陪你一段时日?”
“不行,欣儿要上学。”楚流徵拒绝,“那丫头好容易肯沉下心学些东西,真接进宫来,性子一活泛,尾巴又得翘到天上去。”
想起楚羽欣那叽叽喳喳的活泼样,萧靖凡不禁轻笑一声,“那就将楚夫人接进宫来。”
“您还是放过我爹吧。”楚流徵拿筷子戳戳碗里的鱼肉,“您是不知道,上回我娘进宫治病,我爹差点在家盼成望妻石,人都瘦了。他只是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可舍不得我娘了。”
将心比心,确实不好叫老丈人独守空房,萧靖凡便道:“朕带你出宫走走?”
楚流徵眼睛一亮,忽然想起来,“我记得您之前说等将望月岛上的海匪都剿灭了就带我去月漉岛小住几日,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最近朝中事忙,夏税征收已经开始,乾州有流匪抢掠,盼城有邪教活动,东南好几处堤坝要征民加固以防洪涝,蒙州……”眼见着楚流徵脸上的笑落了下去,萧靖凡话语一转,“朕尽快安排。”
“算了,国事为重。”楚流徵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在京城里转转吧,等您忙完了再去。”
可是皇帝哪有忙完的时候呢?
天下事都要汇集到皇帝的案头,除了过年那几日,每日奏折不断,大事小情都有需要皇帝决断的地方。
即便是过年,皇帝也要忙着宴请和祭祀,事情比平时还要多。
也就是去年出宫抓阴岚辞的那段日子稍微轻松一点,可每日的加急奏折还是差了快马送来。简直是皇帝走到哪,政务就跟到哪儿。
萧靖凡忙习惯了,之前没觉得什么,如今瞧着楚流徵脸上难以掩饰的失落,暗暗想,或许是该提拔培养些新人替他分担一二了。
楚流徵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她方才不小心咬破了一颗花椒,太麻了,麻得她一张脸都忍不住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