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龙注意到女子的坐姿发生了变化:
背脊挺得更直,下巴微微抬起,连呼吸节奏都变得缓慢而深沉。
这不是被催眠的状态,而是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
"丰川祥子在哪里?"
威龙换了日语提问。
女子——
或者说此刻控制这具身体的意识
——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
"もうすぐ会える(很快就能见面了)。"
露娜在观察室里来回踱步,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她突然停下,转向监控屏幕:
"就像《致命Id》里那样……如果能让阿莹人格占据主导……"
"理论上可行。"
蜂医调出之前的脑波记录,"但记忆提取不因人格转换而改变。每个意识只能访问自己被编写时植入的记忆片段。"
威龙揉着太阳穴,审讯陷入僵局。
病房里的女子又开始用粤语自言自语,时而夹杂日语词汇,像一台信号不稳的收音机。
"给我半小时。"
蜂医突然合上电脑,"我需要咨询一位专家。"
医院地下二层的备用发电机房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气味。
蜂医确认四周无人后,拨通了一个加密视频电话。
屏幕上出现一位银发德国老人的面孔,背景是堆满古籍的书架。
"herrprofessor(教授先生)。"
蜂医用德语问候,"IchbraucheIhrenRatubermKUltra-?hnlicheprogrammierung(我需要您关于mKUltra类编程的建议)。"
老教授的金丝眼镜后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Ah,meinJunge,dubistwiederinSchwierigkeiten(啊,我的孩子,你又遇到麻烦了)。"
蜂医快速描述了替身的多重人格症状。
老教授听完,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皮质笔记本,翻到某页:
"dieL?sungisteinfach:Lasssiesichgegenseitigt?ten(解决方法很简单:让她们自相残杀)。"
"bitte?(什么?)"
"ErinnernSiesichanunsereExperimenteintschetschenien?(还记得我们在车臣的实验吗?)"
老教授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创造竞争环境,让主体人格消灭其他人格……就像狼群中的阿尔法之争。"
蜂医的瞳孔微微扩大:
"AberdasRisiko……(但风险……)"
"KeinRisiko,keinGewinn(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老教授合上笔记本,"VerwendenSiedenakustischentriggerSakuranohanabira(使用樱花花瓣作为声学触发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