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包药粉倒进大碴子粥的锅里,搅一搅便看不出什么。
刘家包括刘文佩在内,拢共十口人无一幸免的都中了招。
时间大差不差,就是陆淼中午在国英社递档案的时候发生的。
唐梅一脸惊惧后怕地絮叨:
“公安接电话一起过去的人到地方,人早不行了……”
“剩一个小丫头中毒轻点,给送了医院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几个孩子才那么点儿……”
陆淼听了怔然,耳廓跟蒙上了一层罩子似的。
唐梅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她却觉得时大时小、朦朦胧胧的,好像隔了很远。
陆淼微微走神,忘了正在倒水。
滚烫的热水直接从暖水瓶瓶口浇到了手上,她吃痛“啊”了一声,快速收手。
堂屋“叮叮当当”的,又紧跟着“嘭”的一下。
搪瓷缸子滚出去老远。
藤编罩子的玻璃胆暖水壶也摔炸了一个。
玻璃碴子和水崩了一地。
屋里一下子热气腾腾的,唐梅吓得不轻,怕再扎着陆淼哪儿,赶紧把她往边上拉了拉。
“烫到哪儿了没?怎么这么不小心?!”
扫见她左手手背通红一片,虎口处应是最先接触到开水的。
两个偌大的水泡立即便显现了出来。
“你真是!”
唐梅心疼的直吸冷气。
把陆淼按在桌边坐下。
顾不得别家的事,唐梅赶紧去厨房打了冷水过来,把她手按进去泡。
她接着又找来了针线盒,轻轻吹气,小心翼翼地给陆淼挑水泡:
“疼不疼?”
开水烫的,能不疼吗?
但陆淼注意力重心,暂时不在这个上面。
她白净脸庞上,浓密睫毛颤了颤,隆着眉心问唐梅:
“是刘文佩下的药?”
“不知道呢,公安还在调查。”
唐梅回答含糊。
事儿确实是刘文佩干的,可是外人哪里知道?
与唐梅来说,这事儿胡乱猜不太好,得看后续公安怎么说。
陆淼垂下眼睑,安静看着唐梅给自己挑完水泡后上药。
勿怪她把人想得太坏。
又是老鼠药,又是农药的,刘文佩有好几次前科。
陆淼真觉得这事儿和刘文佩脱不了干系。
可这么一想,她又觉得细思极恐。
她见识过刘文佩的偏激,却没想到她居然那么极端不理智。
要论生活过得不如意,她自己占据主要责任。
而且说句片面的话,如果是因为离婚才觉得心里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