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周南淮面沉似水,“本官倒想听听,你这妇人究竟想状告谁。你可要想好再说,若是耽误了本官的时间,你这舌头也不必要了。”
被他冰冷的眼神一激,王氏打了个寒颤,结巴道:“回、回大人……正是那芸娘……心思龌龊!成、成天画这些黄图,带坏孩子……”
“众位乡邻,确有此事啊?”他的目光向人群里一扫,众人都噤若寒蝉,面上难掩忿忿之色。
周南淮又看了段书瑞一眼,后者挥手道:“来人,带人去衙门,开堂!”
他已经把人证物证都准备好了,就要在昔日的同僚面前办个铁案,不容得来日再翻案。
至于这些给他泼污水的人,得承担后果了!
周南淮带着巡察组的人进来,在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他挥了挥手,队伍中出来一人,接过王氏手上的状纸。
他看了状纸后才明白前因后果,没有去看地上的女人,径直看向高台上的段书瑞,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
他很想看看他会如何处理此事。
黄阙见周南淮迟迟不发一语,刚想开口,却见他一个眼刀飞过来,吓得又将话咽了回去。
开堂后没过多久,段书瑞召来芸娘与其丈夫傅铁匠。他面色凝重,问道:“芸娘,你看看,这幅春宫图可否出自于你之手?”
芸娘从托盘里接过春宫图,仔仔细细看了两遍,这才说道:“回大人,这幅画和民女的画风极其相似,但却并非出自民女之手。”
“贱人!你少在这里狡辩!”傅铁匠叫道,“我从家里翻出那么多春宫图……”
“住口!本官问的是她,没问你!”段书瑞猛地敲了一下桌子。
“邓县丞,你去验一下画。”
“是,大人。”
邓县丞看了一眼,说道:“大人,这幅画一看就是手绘的,没有落款,没有官印。”
众位京官心下了然,没有落款,说明无法查明画家的身份;没有官印、手绘这两处细节,则说明这根本不可能出自博雅书局。
周南淮坐在一旁,嘴唇微抿,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官吏拿着画走向他,他眉头一皱,抬手制止了。
他端起茶盏,不徐不疾地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从刚才开始,我就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抓着右臂,还抖个不停。你在害怕些什么?”
众人的目光跟随他,齐齐投向芸娘,后者脸色惨白,抖得更厉害了。
芸娘脸色一白,正要开口,这时异象陡生,傅铁匠扑过去,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事情发生得如此之快,后面的百姓根本来不及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