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
她就是那块肉骨头。
想到这儿,应不染因着惶恐而颤抖的心,蓦地一跳。
砸乱了她的呼吸。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棉儿的声音。
“殿下,太子妃有请。”
听了棉儿的话,江知年这才抵着应不染的手,烦躁的坐在椅子上。
把玩桌子上的杯盏,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寝室的窗户未关,似乎察觉到房中气氛的缓和,一直蹲在窗外的球球,这才伸着脑袋,试探着蹦了进来。
应不染应了棉儿一声,朝着球球挥挥手。
球球听到声音,踏着绵软轻盈的步子走来,顺着她的裙摆三两下就攀进她怀里。
应不染抱着球球,一颗跌宕起伏的心总算获得片刻安稳。
她推开门,看了江知年一眼,见后者没理会自己,便径直跨出去。
门外站着的小宫女,应不染看着眼生。
棉儿凑近了说太子妃有急事,应不染这才松手,将赖在她怀里不愿下去的球球送到棉儿怀里。
小宫女长得眉清目秀,细看下,眉眼处倒是有几分像紫苏。
“殿下,娘娘说皂坊出了事儿,让你快些过去相商。”
应不染微微颔首,朝着江知年寝殿的方向看了一眼,垂下了眸子,然后淡淡道:“你且回去复命,便说我今日有事,明日一早去。”
小宫女张口又唤了一声殿下,似是极为着急的样子。
应不染转身,认真的看着她:“去吧。”
话已至此,小宫女不敢多言,俯身应是,得了允许,方才朝东宫的方向走去。
应不染早有猜测,自己将皂坊的生意经营的大,在这期间,她又交给颜花朝一个方子,要她找人按着方子炮制胭脂。
现下胭脂同香皂一起,卖的红火,自然招人眼热。
她本以为恢复冷静的自己,会去找江知年大闹一场,再不济,也要在他面前撒撒脾气。
可真当走到寝殿门前,看见江知年略显孤独的背影时,那颗异常烦躁的心,突然就安静袭来。
她站在门槛前,扶在门框上的手有些凉。
“江知年。”应不染定了定神,终于张口,“你若是当真愿意留下,便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