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便到的距离,她硬是在韶华殿磨蹭了两炷香。
江知年和孟修儒一起向她看去,孟修儒颤抖着手站起身,瞳孔微颤。
应不染瘦了。
短短三日未见,他的小姑娘下巴都尖了。
应不染是皇后亲生,庆国的嫡公子,是被皇后捧在心尖尖上的人,也是被孟修儒放在手心里当亲闺女一样疼的人。
纵然经常被太后惩罚,被皇帝奚落,但从未受过什么气。
莫说突然瘦成这个样子,就是平日里犯错被他打了掌心,他都要在应不染看不到的地方,暗自谴责自己三个时辰。
孟修儒想给自己两巴掌。
许是坐的久了,向前走的时候,脚下发麻,踉跄几步,若不是被江知年扶了一把,怕是要摔在地上。
他走进了看着垂眸看着应不染,年方五十的老夫子一下红了眼眶,他的声音有些哭闷后的嘶哑:“让你受委屈了,都是老夫的错。。。。。。。”
他说了两句,便再也说不下,那些酝酿了三夜的话,堵在喉头,最后只是颤抖着嘴唇,艰难的抹去应不染眼角的泪。
师生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
江知年无奈,站起身向两人走去,他扯了一下应不染,靠着自己坐下。
在孟修儒看不到的地方,他轻轻捏了一下应不染的手心。
应不染惊慌抬眸,转头看向江知年时,他又快速将手松开。
应不染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那些应不染本以为的生死不复相见,并没有发生在孟修儒和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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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的,孟修儒带着一脸慈笑,不停的往应不染碗中夹她爱吃的菜。
这在宫中是不合规矩的,主子的菜,自有贴身伺候的人布菜。
但应不染没出声,她听话的拿起筷子,把孟修儒给她夹的菜,吃的干干净净。
肚子饱了,话匣就要打开了。
原本江知年想将话题往别的地方引,谁知孟修儒摇摇头,苦笑一下,随即又立刻摆出一副释然的模样。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所有的后果,便都是他自作自受。”
应不染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孟修儒会怨恨她,为什么让他知道孟知恩背地里做的这些事儿。
若是他不知道,他们最起码还能保持表面的貌合神离。
孟修儒饮了一杯酒,面上带了一丝无奈:“那些歌谣唱的倒是极好,知年说得对,断绝父子关系挺好。”
“最起码,不会毁我孟家声名。”
当他说出“断绝父子关系”这几个字时,孟修儒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孟知恩跟他时,别说记忆,他甚至都可以自己去码头干活养活自己。
他被道德的枷锁束缚。
明知这个孩子品行不正,想约束他的品行,却又被外人无尽的戳脊梁骨。
他就像百姓口中的后娘,疼了说溺爱,严格说凌虐。
那些偏见与谩骂,让他不断地在怀疑自己收养孟知恩的行为到底正确不正确。
而如今,他再也不用背负这些莫须有的骂名了。
孟修儒看向应不染,坚定道:“染儿,你没错。是你让我彻底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该是老夫谢谢你才是。”
那些困扰应不染三日的惶恐不安,都随着孟修儒这一句话,烟消云散。
孟修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像往日一样捋了一把胡子,突然道:“染儿,你与那刘式相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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