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蔡书记端起面前的茶杯,借着喝茶停了一下,没继续往下说。
巩书记沉思了一会儿,问:“那后面他们还有没有接触?那个电话查了吗?具体送礼的人是谁知道吗?”
蔡书记放下茶杯,说:“这就是我们现在还确定不了的事儿。
那个人打电话的时间是在我们和这个干部谈话前的第四天,所以在我们找他谈话之前,他们一直没再见过面,也没联系过。
电话也查了,是个无记名的移动卡号码,按常规手段没办法确定使用者的真实身份。”
巩书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突然停下脚步,说:“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人或者其他证据,能证明这事儿和柬省长确实有关系,对吧?”
蔡书记表情严肃,点了点头。
巩书记转头对晋秘书长说:“按照组织程序和内部纪律,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你们应该把这个情况向柬省长做工作汇报。”
晋秘书长没说话,眼睛紧紧地看着巩书记。
蔡书记则反问了一句:“但也没有任何情况表明柬省长和这事没关系呀,按照党内回避原则,我们可以先进行必要的保密,并向上级机关反映情况。”
巩书记抿了抿嘴,沉声问道:“那你们是来征求我的意见,还是来告诉我这个情况?”
蔡书记心里微微一紧,赶忙说:“当然是来征求省委的意见和决定。”
巩书记转过身,一字一顿地说:“我的意见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没理由对省委的一位主要领导隐瞒他有权知道的任何情况,把这件事完整地跟柬省长汇报。
记住,我们党内最需要的是信任和团结,可不能处处都充满猜疑和提防!”
蔡书记表情复杂地看了巩书记一眼,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巩书记的指示,带着纪委的同志往门外走去。
晋秘书长脸上的神情没怎么变,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巩书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口问:“怎么,你也有话想说?”
晋秘书长笑了笑,说:“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会有啥影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有利于大家相互信任、沟通,能加强省委领导班子的团结和稳定。”
巩书记坐回到办公桌后面,头都没抬,语气平淡地说:“别光看表面,信任或者猜忌,会带来局面的转变,作为领导者,更得把握好。”
半个小时后,柬省长打来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表面上很平静,但还是能听出有点激动:“巩书记,我要求省委认真严肃地调查和处理这件事。如果有必要,我个人愿意无条件服从组织上一切必要的决定。也请省委为我们这次谈话做个记录,向中央领导和有关职能部门报告。”
巩书记用力握了握拳头,其实他一直在等这个电话,电话一来,他心里踏实了一半。
两人在电话里谈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然后,晚上七点,在省委一个秘密的小会议室里,按照巩书记的指示,召开了一个参会范围严格控制、保密级别很高的会议。
此后两天,省委常委会通过了一系列决定,其中就包括简阳进省委党校挂职学习,县委副书记、县长郝建国暂时代理主持古川县县委工作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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