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阳在省委门口的武警值班室登了记,刚放下笔,接到值班武警电话的晋秘书长就快步走了出来,和简阳紧紧握了下手,说:“简阳同志,你怎么才来?路上不顺利吗?”
简阳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只说:“不好意思,晋秘书长,让你久等了。”
晋秘书长往前走了两步,离简阳更近了些,压低声音说:“巩书记已经回去休息了。你让司机先回古川,你在这边住下,等巩书记安排和你谈话。”
简阳深深地看了晋秘书长一眼,嘴角动了动,随后慢慢放松了有点僵硬的面部肌肉,表现出一种奇怪的平静。
他转身回到车旁,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车顶,就好像在抚摸一个朝夕相处、充满感情的鲜活生命。接着,他弯下腰,对看到他过来就摇下车窗的李师傅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头也不回地和晋秘书长往省委大院里走去。李师傅呆呆地坐在车里,望着简阳渐渐消失在大院里那盏路灯下,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难道?难道分别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难道这就是古川和简书记最后的结局?
直到武警过来提醒,这里是省委大院,车不能长时间停留,李师傅才慌张地把车倒出去。车刚拐出省委所在的街道,李师傅就把车停在凌晨无人的街边,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这个当过兵的汉子,趴在方向盘上,忍不住哭了起来,就像退伍前那个晚上,趴在营房后面,对着连队的车辆哭泣一样,哭得动情又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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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阳跟着晋秘书长在省委大院里左拐右拐,道路两边的树木花草越来越茂密,周围的房子却明显稀疏了很多,最后走进了一栋独门独户的三层水泥楼。
这房子的装修透着一股年代感,刷了红漆的木地板磨得有点模糊,走在上面,木制楼梯还会发出很大声响,吊灯的样式也很老旧。
晋秘书长转过身说:“简书记,这是省委以前的高干楼,现在主要用来接待各方来宾。前面两座分给了武警中队住,这次你就住这儿。”
说完,晋秘书长喊了声:“小杨!”
一个穿着整洁的年轻女孩,从一楼靠近大门的房间应声而出。看样子她刚休息,听到声音才急忙从床上爬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睡意。
晋秘书长说:“这是这栋楼的服务员小杨,你有啥事可以直接找她。”简阳点了点头。
晋秘书长又对那个叫小杨的姑娘说:“这是简书记,要在这儿住几天,你去安排下房间。”服务员答应一声,噔噔地就麻溜跑上楼了。
晋秘书长陪简阳在客厅坐了会儿,两人都没说话。
等一切安排妥当,晋秘书长也走了。简阳躺在床上,心里思绪万千。
他实在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方面,火急火燎地把他连夜从古川叫过来;另一方面,既不听他汇报,也不给他指示,还先把他的司机打发回去,这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要是情况不好,也不会让晋秘书长这么高级别的人来亲自接待他呀?而且看得出来,晋秘书长给他打电话后,就一直在省委等他,这不符合常理啊!让一个省委常委等他一个县委书记,得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这样?这到底是为啥呢?
简阳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先冷静下来,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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