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何等精明,早已是阅尽世故的人精,自然听出了路莹莹的言外之意。那就是路莹莹在表明一种态度,如果胡老想说什么事,必须是能让她感兴趣的事,而且得“够味”,否则,路莹莹没兴趣浪费自己的时间,她会“马上重新换一盘”。路莹莹笑容之下,隐藏着她对人对事毫不客气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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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心里早有盘算,虽没料到路莹莹会如此直白,但他并未慌张,甚至还挺欣赏路莹莹这种干脆的性格。
胡老笑着说:“我想为路小姐介绍一份古川旅游的‘佳肴’。这份‘佳肴’不但做工精细,有名厨打理,更主要的是它选材严格,流程完整,而且内容丰富,相信会让每一个有幸品尝到它的人回味无穷,流连忘返。”
路莹莹的目光瞬间凝聚,她虽然笑容依旧甜美,但眼中却透着思索。良久,她才幽幽地说:“也许这道菜早就有人为我准备好了,我现在正是受邀请前来品尝这道菜也说不定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得尊重邀请我来的人,分个先后顺序,对吧?”
路莹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古川居然有人敢半路截胡简阳的事。在这里,还有谁会比简阳更有资格和她谈合作,尤其是旅游产业这块的合作?
但事情既然发生了,必然有其原因和理由,眼前这人绝非等闲之辈,所以路莹莹虽然话里拒绝的意味很明显,但语气中却留了很大的余地。
胡老也笑了笑,他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两只手散开按在面前的桌面上,整个人看起来既轻松,又无形中透着一种气势。
他不慌不忙地说:“‘佳肴’自有多种做法,每种不同的做法,味道自然也不一样。路小姐既然是‘美食家’,又专程到古川来品尝,何不多尝试一种口味呢?”
路莹莹心里快速计算和权衡着,最后她说:“抱歉,这次我来的匆忙,可能没时间细品胡先生您的‘美味佳肴’了。不过,我还是对您的盛情表示感谢。”路莹莹平静地望着对方,神色坦然。
胡老心里虽有些失望,但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变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过去:“路小姐,这是鄙人的名片,如果有机会,还是希望能和路小姐交流一下对‘美食’的心得。”
路莹莹微笑着接过,同时轻声说了声谢谢,并把名片很端正地轻轻放在自己左侧,但却故意好像疏忽了该回赠名片给胡老一样,没有任何拿出自己名片或联系方式的表示。
胡老心里十分生气,但他只能很好地克制和隐藏起自己的不满,礼貌地站起来,非常客气地和路莹莹握手道别。
转过身,胡老的脸色变得十分铁青,手指不自觉地紧紧握住。因此,在下午和郝建国以及卞奎的谈话中,他对路莹莹来到古川的消息只字未提。而卞奎对路莹莹不太了解,虽然宾馆的人跟他说了这件事,但他问了一下,没得到什么值得关注的信息,心里有事的他也就没太上心。
路莹莹望着胡老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回到宾馆后,她迅速把胡老名片上的资料输入电脑,要求家族的相关人员调查一下他的来历。但胡老的名片实在太简单,没有任何头衔和住址,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而且还是移动手机号,这让胡老看起来愈发神秘。
晚上九点多,简阳才从下面回来。到办公室后,他赶紧和路莹莹联系。本来简阳想亲自去宾馆和路莹莹见面,但路莹莹考虑到宾馆白天发生的事,便对简阳说,如果方便的话,她想到简阳的办公室去拜访他。简阳也没多想,觉得这很正常,所以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路莹莹,他会让办公室主任曾浩前去古川宾馆接她,并问了路莹莹住的房间号码,然后就挂了电话,安排曾浩坐自己的车去把路莹莹接了过来。
路莹莹来了以后,两人简单聊了聊,简阳便说起了这次邀请路莹莹来的主题,详细介绍了一下这个冶炼项目的有关情况。
路莹莹从听简阳开口说,表情就先是惊讶,而后迅速变成惊喜,最后脸上一直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简阳话刚说完,她就迫不及待地说:“简书记,我,哦不,应该是我们RE对您的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如果这一切被证明具备实操可能性的话,我们可以接受你们提出的一切合作方式,这毋庸置疑。我现在就可以确定地告诉你我们的态度。”
简阳笑了,他对此并不意外,作为了解国内外市场的双方,很多东西有着共同的嗅觉和认知。
随后的谈话进行得更加顺利,路莹莹当场就表达了希望能和古川签署合作意向书,并表示希望能跟随古川派去北京的考察团一起去北京。她很诚恳地说:“简书记,我知道作为意向性的合作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非常不符合商业规则,也很不礼貌,但请相信我,我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我对这次的合作项目充满兴趣和希望,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帮助你们达成这次合作。”
路莹莹难得在语言表达上有些慌乱,但这也可以理解,要知道他们现在面对的是怎样一个空白市场,以及一项被誉为“点金术”、具有巨大利润空间的行业啊!
如果成功,那么双方在财富的积累上,将不是以倍数计算,而是以数十甚至上百倍来计算。
兴奋和愉快的会谈很快就结束了,路莹莹忙着回去做商业调查和筹备安排工作。她离开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说:“简书记,我们会一直非常愉快且友好地合作下去的,相信我们之间的友谊经得起时间和困难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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