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看那张纸,不该看那把剑。
他不该思考柳白会怎样做,然后才确定自已怎样做。
那样会让他失去自已最强大的东西。
也许那个东西叫信心,或者叫骄傲。
他应该就像过去的这些年一样,只思考自已应该怎样做。
至于对手是柳白或者别的谁,那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河水扑面而来,君陌如此想。
若不看那把剑,便不见。
这把剑令世人见大河而沉醉,而心生绝望。
那么,便不见。
知错便要改,不拘何时何地。
所以面对这把世间最强大的剑,他闭上了双眼。
大河奔涌,自天而降,似要冲毁青山前的整片原野。
只有没有看见这幕画面的他,没有感受到这条大河的威严。
浊黄的河水无处不在,不见便不在。
柳白手中的断剑斩空。
这是大河剑自问世以来,第一次斩空。
因为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
……
…《 》…
第四卷垂幕之年第一百五十一章 千百剑里取一剑,至清至浅
再如何壮阔的大河,也不可能漫过整个世界,只不过面对这条大河时,没有谁还能够找到那几小块干燥的土丘。
君陌没有看河,却能感觉到这条大河,于是他在奔涌的河水里,找到了落足处,身形微转,脚便落在那处。
他再次睁开眼睛,看着河水像时光一样在脚下流淌,没有像老师那样发出感慨,眼眸深处散发出一抹及明亮的光泽。
他的脸颊苍白,神情却依然是那样的宁静。
一声清啸,从他的唇间迸出。
如雏凤清鸣,更像凤凰浴火重生后的第一声。
秋风渐狂,君陌黑发飘舞。
他张开双臂,衣袖在风中拂荡。
他的鲜血从断臂处不断喷涌。
他的念力向着周遭的天地间狂肆地喷涌。
……
……
青峡铁篷下,炉架里的一柄剑,感受到了那道狂肆念力的召唤,嗤的一声,刺破厢柜,破篷而飞,向原野间飞去。
南方原野,西陵神殿联军营中,忽然暴发出无数声惊呼。各宗派的修行者们,忽然发现本命剑,脱离了自已的控制!
清脆的摩擦声,在军营里此起彼伏响起,那是剑与剑鞘的摩擦声,无数飞剑自行出鞘而飞,向着青峡前疾掠。
青山深处,数片落叶轻轻覆盖在一柄宽大的铁剑上,一只断臂还紧紧握着剑柄,忽然间,铁剑剧烈地颤抖起来,然而破松涛再次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