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无措的阮王,就这样被半推半架的弄出了阮王府,随后便是虞夫人,以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身的阮王妃和虞佳佳。
因为这两个病号,添香也不麻烦了,只大手一挥,连着床给她俩个抬了出来。
“快,送阮王及阮王妃去阮王别院。”
添香宛若送瘟神一般,将阮王府的几个主子,连同仅剩下的十几个奴仆,一路往南送。
而就在阮王府离开谷旗州都城时,消息一路往城外飞,落到了一处隐蔽的山坳里。
孙国公身穿战甲,一面研究着谷旗州的地形图,一面听着属下汇报。
旋即,他一拍桌子,呵道:
“这齐王遗孀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欺辱老夫的未婚妻,便是连个小小的胎儿都不肯放过,此仇不报,老夫何以为人?”
属下顿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的话没说明白,于是重复道:
“虞二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阮王妃亲手落的。”
为的,据说是想将虞二小姐送给小厉王做侧妃。
但孙国公不听这么多,他眯眼,手指捋着自己的胡须,
“老夫手里已经拿到了虞公亲笔写的,与虞二小姐的婚书,这虞二小姐的肚子里也怀着老夫的骨肉,阮王妃如何能做主落了这孩子?老夫的未婚妻在齐王府做客,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那便是齐王侧太妃的错。”
不是添香的错,也要找个错出来。
因为孙国公已经在湖山郡搜刮了一大批油水,现在要打道回府,把自己的老巢给抢回来了。
紧接着,孙国公又吩咐道:
“你们分一批人去接应老夫的岳母及未婚妻,另,阮王乃老夫连襟,也得好生得接来。”
至于那个已经病的要死不活了的阮王妃,随便吧。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孙国公都不太想浪费口粮去养。
属下应声离去。
随着孙国公府兵的移动,花锦这边,厉云卿也正在整装。
他坐在灯下,细细的擦着手中的蝉翼刀,眼神专注且锐利。
花锦站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厉云卿的侧影,看他俊美中透着凌冽的气质,清贵里,身上的杀伐气息一日比一日的严重。
她默默的摁了摁自己的心口,怎么有点点痛?
这种感觉好陌生,为什么看到厉云卿这即将上战场拼命的样子,她会觉得心痛?
“怎么不进来?”
厉云卿没有抬头,只是依旧专注的看着手中雪亮的刀。
花锦回了神,转过身去,背对着窗子,
“你就要走了,我进去做什么?”
背后没有说话,轻轻的风里,枫红的树叶落下,“嘎吱”一声门在花锦的身后打开。
不过一瞬,她的身子便落入了厉云卿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