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钦轻轻拍着枕边人的后背,低头在发间落下无数温柔的吻道:“不怕我在,睡吧。”
屋内红烛摇曳,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将窗外的风雨隔绝成了朦胧的背景。
次日,卯时三刻,晨光未破云层,宅子后巷已传来马蹄轻踏的声响,郑吣意被怀中的人轻轻摇醒,睁开眼便撞进盛满关切的眸子:"意儿,寅时已过,该启程了。"
郑吣意揉着惺忪睡眼,却见谢淮钦早已穿戴整齐,茜色襦裙换成了玄色劲装,腰间还别着平日不离身的软剑。
"怎不多睡会儿?"她伸手去够谢淮钦微凉的指尖,却被对方反手握住,温热掌心覆上自己后颈:"意儿且闭眼,我替你绾发。"
雕花铜镜映出两人身影,谢淮钦手持象牙梳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每一根发丝都被妥帖缠绕。
郑吣意望着镜中专注的爱人,忽然想起昨夜未竟的话题:"淮钦,若沈将军不愿出山。。。"话音未落,发间已系上同心结,谢淮钦俯身将下巴搁在其肩头:"有你在我身边,便是千军万马拦路,也敢闯一闯。"
与此同时,宋谨娴立在书房檐下,望着庭院中整装待发的队伍。
苏吟秋递来一柄鎏金短刃:"这是当年女帝亲赐的惊鸿,削铁如泥,带着防身。"
宋谨娴指尖抚过刃身暗纹,眸色瞬间冷下来,对着一旁的林苑道:让暗卫沿途盯紧过往商旅,但凡形迹可疑者,即刻上报。"
正厅台阶下,两位新人并肩而立。
谢淮钦解下披风替她披上。
却被郑吣意反手系回她身上:
"谢郎昨日守了我一夜,更该注意风寒。"
两人推搡间,宋谨娴已带着林苑走来,目光扫过谢淮钦腰间软剑,又看向女儿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忽而轻笑出声:"行了,再耽搁下去,日头该晒屁股了。"
话音刚落,郑吣意的脸"腾"地烧起来,慌忙往枕边人身后躲,谢淮钦却伸手将人稳稳护在身侧,耳尖泛红却仍保持着镇定:
"岳母教训得是,这便启程。"
她垂眸时瞥见身旁人攥着自己衣角的指尖,轻轻反握住,用拇指摩挲着安抚。
舒月早已将马匹牵来,余光瞥见自家大人与郡主交握的手,默默别开眼去。
宋谨娴转身走向马车,忽而又回头,
从袖中掏出个锦盒抛给谢淮钦:
"路上带着,你俩的伤药都在里头。"
不等谢淮钦道谢,她已掀帘坐进车厢,
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叮嘱,
"护好我女儿。"
马蹄声碎,车队沿着青石道疾驰。
郑吣意伏在谢淮钦怀里,
听着她有力的心跳,突然想起锦盒。
"打开看看?"
她仰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晨起的露水。
谢淮钦单手解开锦盒,却愣住——里头除了金疮药,还躺着一对刻着连理枝的玉镯。
"母亲定是早就。。。"郑吣意的话被风卷走一半,谢淮钦嘴唇微动,将玉镯套在她腕间,冰凉的玉质衬得肌肤愈发雪白。
"往后换我给你刻。"
随后便低头在郑吣意发顶落下一吻,
"刻满你所有的镯子。"
与此同时,马车里的宋谨娴正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出神,苏吟秋轻轻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