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看向谢淮钦,目光含威:"淮深,你们二人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往后可不许再委屈了她半分,否则我第一个不答应。。。。。。"
"岳母放心!"谢淮钦即刻跪地,发间玉冠折射冷光,"意儿于我是命定之人,此生必护她周全,若违此誓,甘受天谴!"
苏吟秋见状忙起身扶起二人,笑着嗔道:"大喜日子说什么浑话!"
执起茶盏浅啜一口,眼角眉梢皆是欣慰,"你二人鹣鲽情深,我与亲家母便是再欢喜不过了。"
满堂哄笑渐歇,郑清逸之母宋谨娴轻叩茶盏,目光沉沉扫过二人:"昨夜与苏夫人彻夜长谈,你二人麾下义军虽有气势,可单凭这些,要撼动当今朝堂,还远远不够。"
她指尖摩挲着盏沿暗纹。
"淮深可知前朝沈将军?"
谢淮钦神色微怔,案几上的茶雾模糊了视线,记忆深处似有旧卷翻动,却抓不住具体轮廓,未及开口,谢母苏吟秋已接过话头:"沈将军与你祖父曾是过命之交。
当年女帝在位时,他镇守边关十载,铁甲染霜寸功未取,只守得万里河山无恙。”
她抬手抚过鬓边银簪。"可惜女帝二世登基前夕,他重伤难愈,才解甲归田。”
“陛下念其忠勇,赐下千两黄金、百亩良田,倒也落得个清闲。"
郑吣意眉心微蹙,绞丝银镯轻响:"母亲,沈将军既已归隐多年,朝中势力早散,又无一兵一卒,与我们举义之事何干?"
宋谨娴将茶盏重重搁下,惊起满室茶香:"痴儿!沈将军虽已不在朝堂,可你忘了他帐下那些戍边旧部?当年他辞官时,麾下将士皆道沈公在,军心在。”
“若能请得他出山振臂一呼,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忠勇之士,岂会不云集响应?"
"淮深,你身负相门谋略,又是义军首领,可愿担下这请贤重任?"
郑吣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黛眉微蹙:"可沈将军若还在边境,此去千里迢迢,粮草、车马。。。。。。往返耗费恐非小数。"
宋谨娴轻笑着摇头,鬓边珍珠步摇随动作轻晃:"傻丫头,他那旧伤每逢阴雨便钻心蚀骨,哪还能在边境苦寒之地熬着?。”
“早就在三年前迁居江南,如今便在瓜州镇,与扬州毗邻,快马加鞭一日便可抵达。"
"可我们与沈将军素未谋面。。。。。。"郑吣意话音未落,宋谨娴已抬手止住她的话头:
"无妨!我与你婆婆昨夜已备好拜帖,此番我亲自同你们前去,沈将军与谢相府有旧,又曾受先帝厚恩,岂会见死不救?"
谢淮钦垂眸思忖片刻道:
"既如此,明日寅时便启程,只是。。。。。。"
"意儿身子可吃得消长途奔波?"
话落,郑吣意嗔怪地瞥她一眼道:
"说的什么话!"
"你我既已结为连理,自是同进同退。”
“何况母亲同行,又有何可惧?"
苏吟秋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嘴角勾起欣慰笑意,忽而又敛了神色:"不过沈将军性情刚直,最厌趋炎附势之徒,此番前去,切记以真心相邀,莫要耍弄朝堂手段。。。。。。"
她话音未落,廊下忽有风吹过,
檐角铜铃叮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