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踏而眠也会在中间隔着物件”
“如今想来,倒真是瞒过了你好些年。”
郑吣意揽住她柔软的腰肢,将脸埋进她如云青丝间,嗅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若早知你是女儿身,当初也不会因你拒婚而气了数日,连墨锭都磨碎了许多。"
话音未落怀中的人儿便轻轻掐了她一下。
"说的倒轻巧。"
谢淮钦眼波流转。
指尖戳着她肩头的盘扣:
"你气归气,不还是叫人砸了我的偏院?”
“那天夜里幸亏我有阅书的习惯。”
“听得响动及时防备,才免得一遭。"
话落,郑吣意一脸错愕,郑重否认:
"我从未派人去过你的偏院。”
“更不会行此下作之事。"
谢淮钦看着眼前人不似作伪的神情。
心中疑惑更甚。
"那究竟是何人所为?”
“我初来京城,与谁有这般深仇大恨?"
郑吣意听后温声道:
“别想了,此事都过去了这么多年。”
“如此猜测也只能徒劳伤神,并无益处。”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夜枭振翅掠过檐角,扑棱棱的声响惊得烛火晃了晃。
谢淮钦指尖微顿,抬眼望向纱帐外晃动的烛影,唇角泛起笑意:"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说话,倒把正经事忘了,莫不是外头的喜鹊都等不及道贺了?"
郑吣意腕间金铃随着动作轻响:"若真是喜鹊倒好了,偏生是夜枭扰人。"说着便要起身关窗,却被眼前人按住肩头。
"别动。"谢淮钦执起一支缠金丝的步摇,指尖拂过爱人垂落的鬓发。
"这累了整日,该好好歇着。"
玉簪银钗如落雪般轻坠妆台,青丝倾泻而下时,烛火映得那发梢都镀上金边。
郑吣意忍不住含笑打趣道:"谢小娘子今日倒成了行家,难不成背着我偷学了梳头?"
"为妻这双手,原就是要替娘子绾尽余生青丝的。"谢淮钦指尖缠过一缕长发,凑近时鬓边绒花蹭过郑清逸耳畔。
"倒是娘子,成亲前还打趣我。”
“不及鸡叫便要错过洞房——"
她忽然将人轻按在绣着并蒂莲的枕上。
"如今春宵将半,可舍得让我空守红烛?"
郑吣意望着眼前茜纱襦裙下若隐若现的窈窕身姿,忽地伸手勾住她颈间同心结:"先说好,误会虽已解开,但往后不许再有隐瞒"
"自然。"谢淮钦低头吻去她眼角笑出的泪,嫁衣上金线绣的凤凰随着动作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