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顿了顿,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看着郑吣意的脸色,接着说道:“我其实明白你说的是气话,也是在提点我注意身份。”
“今日是我疏忽,把自己生辰都忘了,更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意儿,罚我吧,只要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
说罢,她垂着头,一副任人发落的模样,满心期待着郑吣意能原谅自己。
郑吣意望着谢淮钦那副懊悔的模样,心中怒火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疲惫与无奈。
她别过头,声音微微发涩:“罢了,巴掌也打了,话也说了,还能如何。”
“只是往后,莫要再让我这般难堪。”
谢淮钦忙不迭地点头,眼中满是急切与诚恳:
“意儿,你放心,往后我定事事以你和郡主府为先,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说着,她上前一步,轻轻握住郑吣意的手。
郑吣意轻轻抽回手,思索片刻,神色认真:
“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这错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
“罚你连续七天夜里,在床边跪半个时辰搓衣板,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长长记性。”
谢淮钦一听,丝毫没有犹豫,立马应道:
“好,意儿,只要你能消气,别说跪七天搓衣板,就是再久我也愿意。”
郑吣意瞥了眼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淡淡道:“把饭菜热一热吧,忙活了一天,总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嫣儿连忙应下,小跑着去吩咐厨房。
正厅里,一时陷入沉默。
谢淮钦偷偷打量着郑吣意的脸色,试图找些话题打破僵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郑吣意则静静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思绪飘远。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饭菜重新上桌,谢淮钦主动为郑吣意盛了一碗长寿面,递到她面前,赔笑道:
“意儿,快尝尝,你亲手做的,肯定好吃。”
郑吣意接过,轻轻挑起一筷子,吃了起来。
两人默默吃着饭,偶尔目光交汇,又迅速移开。
一顿饭吃完,谢淮钦放下碗筷,看向郑吣意,眼中闪过疑惑问道:“予衡兄是如何得知我在偏院的?”
郑吣意闻言,神色平静地说道:“他没说你在偏院,只是告知我,有下人去找你,你称家中有事匆匆离开。”
“我心想,若是回郡主府,那我们在路上定会相遇,可一路都未曾瞧见你的身影,稍加思索,便猜到你大概率是去了偏院。”
谢淮钦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恍然之色,不禁感叹道:“意儿心思比以往缜密许多。”
她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又接着说:
“今日之事,实在是我考虑不周,让你担心又生气,往后凡事都派人留个口信与娘子大人”
郑吣意抬眸看了一眼,眼中情绪有些复杂,轻声说道:“你心里有数便好,也并非是要为难你,只是这府里府外,事事都需谨慎,莫要让人抓住把柄。”
说罢,她微微起身,准备离席,“时候也不早了,我有些乏了,先沐浴去了,谢郎也早些歇着吧。”
夜晚,两人回到房间,谢淮钦老老实实找出搓衣板,在床边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