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直接骑马带着刚参加完宴会吃得饱饱的林承瑞去了最近的酒楼里点了一桌子的肉菜,然后就胡吃海塞起来,直到林如海来接人的时候,点的肉菜后厨还没有上完呢。
“林大人,你儿子完好无损,不过闹事的人跑了,只怕还得你自己去追。”
“下官谢世子殿下救命之恩,改日必定登门拜访道谢。”
“不用登门道谢,把今日的饭钱结了就行,以后在京都里没事可以让贵公子多去我们齐国公府坐一坐,练练武强身健体,这样就不会被人故意惊马受伤了。”
“是,有劳世子了。”
林承瑞死都忘不了,林如海那天结账时候的表情,目瞪口呆外加一言难尽,谁能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那么能吃啊!!!
“爹爹?”
坐在马车上回家的林如海依旧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听着林承瑞叫他,从回过神来,边说边思考措辞。
“瑞儿,既然齐国公世子约你去,有空就去,跟着学些拳脚总是可以自保的本事,他。。。能吃点也是个好事,等你的身体好了,自然也可以。。。嗯。。。吃得多,长得高。”
后来的几次也是一样,等到两人之间渐渐熟悉了,林承瑞才知道,那天其实是齐斐在晨起练剑的时候偷懒被老国公罚不许吃饭,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但是肚子饿了,所以想要随机抓一个倒霉蛋让他请客吃饭。
结果从东晃悠到西,从南晃悠到北,愣是晃悠到天都快黑了,才逮到林承瑞这个小倒霉蛋,勉勉强强的吃了一顿饱饭。
眼下,齐斐这个家伙远去北境,从基层做起,九死一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活着回来呢,林承瑞自然是不想让齐国公没等到孙子就含恨而终了。
清明当日,林承瑞穿着文忠侯的大服和鸿胪寺少卿祝忍周一起等在岸上的包间里,看着底下的荣国府下人面带贪婪的看着南安王府把和亲的嫁妆一箱一箱的抬到船上。
“久闻荣国府大名,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听说荣国府的二老爷一向注重名节,他的夫人又是管家太太,怎么派来的下人如此做派,当真是打了自己家族的脸,林侯爷,您说呢?”
“倒是不知道祝大人说得是哪一种注重名节?
是那种让袭爵的兄长另居侧院,自己却以从五品官职忝居家主正院的注重名节呢?
还是那种降等袭爵后,却依旧动辄以国公府嫡次子自居,拿着兄长的帖子社交,还不肯更换牌匾,依旧挂着敕造国公府的那种注重名节呢?”
祝忍周和另外一个鸿胪寺丞花潭宕一唱一和的在一旁探着林承瑞的口风,林承瑞巴不得有人开这个口好把自家摘出去呢,听了这话心里自然是对他们两个的上道感到满意至极,于是冷笑一声才开口。
“二人大人说得有些道理,不过这位二老爷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和自己学到的圣贤书相悖,只不过他是这些事的既得利益者,自然是乐得装作不知;
毕竟,这些事没有一件是他主动做的;
全部都是听从母亲的真心安排,妻子的贴心劝诫,家仆的忠心孝敬,他在这场闹剧里最多得到的是一个愚孝的名声,这和他得到的利益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圣贤之言、名节清誉在他的个人利益面前都是小事。”
看着林承瑞的反应,祝、花二人方知道,这位荣国府所谓的‘外孙’其实也是早就看不上荣国府了,心里顿时觉得此次南下的路线和需要相处的林承瑞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