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座位是在主创中间,旁边就坐着联合制作人李琪和王宇程(她俩虽然把自己强塞进终试,但大家都知道只是玩票,不可能最终出道)。当头盔女大大方方地在摄像头面前摆pose的时候,我向她俩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
“哟,陆冉,你这个表情很像是少女怀春呀?怎么,刚才的公主抱让你春心萌动了?”王宇程打趣地说。
“听说你练习了半个月?你瘦了。曾经孔武有力抱着我这个公主的你,现在沦落到被女人公主抱。真受了。”李琪用失望的语气不知道在评论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根本不关心她们的嘲讽。我的心里只有一个疑问。
“她怎么会在这里?”
李琪和王宇程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还能是什么?舞台设计呗。”
舞台设计?
从陆漓拿大喇叭开始,到头盔女闪亮登场,都是舞台设计?
我震惊地看向面前正对着媒体摆pose的头盔女的背影。此刻她正在缓缓摘下头盔,亮出她的真面目。
在头盔摘掉的一瞬间,一阵熟悉的香水味随着她飞扬起的长发一起飘过我的鼻尖。
那种刺激的,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的,又让人发自内心恐惧的……
她的身份,我早就该猜到的。
远在宋筱筱告诉我之前,我就该发现的。
可是,为什么,一直到刚才为止,即便是宋筱筱告诉我之后,我仍然抱着一丝奇怪的期待,隐隐祈祷这个人不是她。
为什么呢?
“大家好,我是外卡选手,吕梦莹。”
吕梦莹就在我面前大方得体地跟媒体和粉丝打招呼。她的表现太自然,不,不光是自然,甚至可以说是职业。她就像是个职业艺人,不,职业演员——说起来,她一边以陆漓“闺蜜”的身份接近我,一边又用头盔女的身份对我拿枪相向,如此自如地切换身份,何尝不是绝妙的演技使然?
“喂喂喂,不至于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吧?以前没见你这么对吕梦莹感兴趣啊?不是真迷上了吧?你清醒一点,那可是吕梦莹欸!”等我回过神来,王宇程正一脸不爽地瞪我。她还是一样看吕梦莹不顺眼。
不知为何,王宇程的态度让我心安。至少,王宇程不是敌人。
可另一个联合制作人就让我心寒了。
“你们是一伙的吗?”我直白地问李琪。
“这位外卡选手可是贵司加塞进来的。”李琪若有所指地看着王宇程。
我不怀疑李琪说的话。但这并不能让我怀疑王宇程。恰恰相反,吕梦莹让王宇程加塞自己,不过是为了掩饰她跟李琪的关系罢了。
“你们是一伙的吧。”我盯着李琪,又问了一次。
李琪冲我眨了眨眼,接着用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婉拒了我的问题。
这何尝不是一种答案呢?
又或者,事到如今,我还能期待什么不一样的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