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属于非法监禁,我可以去法院告你!”
“行啊,你去告,看我赢还是你赢。”
邈邈气得掐断了电话,恨不得把手机往白色的墙上狠狠砸去,但临末手仍是缩了回来。
她蹲下来全身发抖,阿姨过来扶着她,安慰她:“小萧啊,你这几天还是听小郜的话别出去了吧,然后向他认个错,虽然说男孩子该宠着女孩子,但女孩子有时候也要先低个头,这样两方才能处得好啊。回头哄哄小郜,就会没事的。”
阿姨说的简单,但现实要比她的劝说复杂的多。
郜临远好几天都没有回家。就算她想认错,某人连个人影都不出现,让她怎么认?
况且她并不想。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一年前他也是这样,忽然从某天开始不回家,好一点的是,这次算是有了征兆,两个人大吵了一架。
邈邈的承受能力在这一年提升了不少,至少再次面对没有他的家,不像一年前一般,惊慌失措。
他不回来也好,彼此可以冷静一番。
他过了十天终于回来了一趟,而在这十天里,邈邈在这两百个平方不到的复式里来来回回不知徘徊了多少遍。她完全无法出门,四个保安轮流守候在家门口,二十四小时,一刻都不休息。她用遍了所有借口,甚至连大姨妈都搬出来了,结果十分钟后,敬业的保安大叔提着一袋日用夜用的卫生巾,亲自交到了她手里,脸上没有半分异样。
她给黎耀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辞职,没有找任何理由,当然,也没有说明自己的现状。黎耀显然对她轻易和人同居的事仍旧耿耿于怀,果断地同意了她的辞职请求,并拒绝了她的辞职报告,他说,实习生没有入档,根本不用辞职信。
她深深地感到自己和被关在看守所里的老萧别无二样,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安静地等在死亡,一日复一日,明天不再值得期待。她迫切地希望他快回来,而他的归来姗姗来迟。
回家的那天,郜临远说:“对不起,我承认我也没做到坦诚,我没资格怪你。”
他的道歉邈邈一笑置之,“怎么?舒宁让你意识到你对我的那些约定都是虚假的,无法实现的了?你所谓的坦诚掉价掉的真厉害。”
“我不会再计较你的黎耀的事。”
“你有资格计较吗,我和黎耀什么都没有,你和舒宁呢?顶多扯平罢了,你根本没立场说我。”
他再次说了一遍:“对不起。”
邈邈有点惊讶,确实,让他低头很困难,但对不起有用吗?
他的对不起只是他为了和舒宁继续在一起而敷衍她的借口,无法实现她的要求的预告。
邈邈觉得自己像一只乌龟,背上了重重的壳,却怎么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蓝天,她太累了,一步一步,最高点还是离她很远,而她已而精疲力尽,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残忍地消磨光,连渣滓都不剩一分。
她闭上了双眼,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她为了这份无望的爱坚持到如今,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她是真的、真的要放弃了,除了离开,没有第二条退路。
对他的爱终于在一次一次的熄灭后,再也燃烧不起来,终成一地的废墟。
她睁开眼,眼睛一片清明,没有一丝波澜。
“郜临远,我们还是分手吧。你把我家的钥匙还给我,我搬出去。”她加重语调,“这次我是认真的。”
☆、54、
54、
长时间待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除了阿姨没有人说话,邈邈从最初的崩溃狂躁到最后的习以为常和释然。
郜临远又是好一阵没有出现,好像这个家对他来说已不是家。
他没有把钥匙给她,当然不会;她认真说的话或许在他耳里什么都不是;他根本没有对她提的分手表示任何;只留给她了一个背影;无言而愤怒的背影;以及临走前回眸淡淡的嘲讽的笑容;似乎在对她说“分手?分手了你一个人真的能行吗?省省吧“。
他推门而去;她被关在他的家里;无法出门。
她连学校都不能去;时值论文初稿要上交,她趁着这段时间,网上查资料,修修改改,有了一个最初的模板。
眼见这样在他家里待着也不是办法,她总要去学校,否则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思及此,她放□段给郜临远打了个电话。
打了几遍他都没接,邈邈有些气馁,她的电话他都不想接了吗?
没想到过了一个钟头他回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