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骄眨眨眼,一副我什么都不懂的表情。
丰咎抬眸,压抑的黑眸没有一丝光亮,好似深渊。
“我是一个商人,不谈感情上的买卖。”
“这是我的原则,永远不会为谁更改。”
四周小鬼的热闹欢呼似乎与两人无关。
斐骄单手拎着无头鬼的胳膊,无辜地望着丰咎,懵懵懂懂,好像丰咎在无事生非乱发脾气。
他扫了斐骄一眼,斐骄把手藏在身后,一点都没露出来。
斐骄没开口,丰咎也没打算说话,转动轮椅打算离开。
谁知这时斐骄突然笑出声,把无头鬼随便往地上一丢,快步走到丰咎面前,撑在轮椅上,近距离贴着丰咎。
这是要干嘛?丰咎不自觉掐着玉扳指。
“你生气了对不对?”斐骄眉眼弯弯,抬膝跪在被毛毯遮盖的轮椅空隙上,从上而下俯视着他。
对方微卷的长发垂下,划过丰咎的侧脸,丰咎不适地后退。太近了,他不想与任何人有过近的接触。
斐骄这时也适可而止,没有过分接近。两人近距离僵持着,丰咎看见她眼尾的珍珠在发光,丰咎有点走神,这珍珠该不会是原本就长在那里的。
“你第一次生气恼火,给我了对不对?”斐骄笑开了花,半点高傲人鱼的样子都没有。
丰咎泄了气,轻轻靠在轮椅上,他觉得给斐骄加点撒花花的特效更像个小傻瓜。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当然是因为你终于开始承认我的美貌了。”斐骄骄傲仰头。
丰咎拍拍占了自己轮椅的鲛人,示意她下去,至于刚才斐骄一贯作风的自恋,他权当没听见。
“把手拿出来我看看。”丰咎揉揉黑珠,黑雾乃是世间极恶之气的聚集,好比阴阳太极鱼阳鱼中的黑点,比阴鱼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不管单凭斐骄自己恢复,她的手恐怕没几个月养不回来。
“才不要。”斐骄嘟囔着,把手往后藏,爱美如她,她怎么可能把手给求偶对象看?难看死了。
丰咎微微挑眉,“我们刚签了协议,你作为丰都鬼市的宣传代言,是不是该有点职业道德?你这手不仅影响不好,还降低各方面工作效率,说不定还会有人说酆都虐待你,严重影响鬼市的名誉。”
丰咎侃侃而谈,从各方面阐述了斐骄手受伤对丰都的利害关系。斐骄幽怨盯着他,见他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不情不愿把手掏出来。
真讨厌,她不仅比不过帝国币,现在还比不过丰都。
“总有一天我打到鬼市会爬到正宫的位置上。”她小声念叨着,把手捂在丰咎眼睛上,“不准看,丑。”
丰咎任由她蒙住自己的眼睛,撩起另一侧的长发,露出一直被遮掩的白珠耳钉。
他轻轻点两下,玉扳指微微发亮,钻出一道金色咒文,绕着斐骄的手转两圈印在她手腕上,狰狞可怖的伤痕便消失不见。
斐骄好奇地望着自己手腕,那里留下了一道金色咒文,轻轻一碰还会发光。
“这难道就是,在我的身上留下你的标记吗?”斐骄凑到丰咎耳边。
丰咎轻轻推开毛脑袋,面不改色,“你想多了,是为了防止某条小鱼继续不听话加的镣铐。”
丰咎说着,划着轮椅走远,斐骄站在身后摩挲着手腕,眸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