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给搞糊的,吃不上了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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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简像是在这个世界无牵无挂的,住过来就没见他跟谁通过电话。
陈仰只从他口中听过医生,别的没了。
个人隐私不好打听。
陈仰自己的那部分也还是没拿出来,没资格要求对方做到。
要再往后看看。
同居的关系,非亲戚非室友,生死都经历过了,很难形容是什么层面。
搭档是一定的。
陈仰在妹妹屋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回自己屋看见书桌上多了个花盆。
大红大绿的,像是直接用手瞎抹上去的颜料,很粗糙。
盆里是湿润的土,没有种植物。
陈仰问拿着纸巾走近的少年:这是什么?
种子。
陈仰问道:才放的?
朝简擦盆口的动作明显一滞。
陈仰捕捉到了,心想恐怕放很久了,他看这位的眼神变得微妙:能发芽吗?
不要管。朝简绷着脸。
陈仰点点头说:那你在瓶子上面贴个字条吧,我怕我管不住自己的手。
我妹妹养的花都被我浇死了。
朝简把花盆擦了两遍,挪到散光位置,淡淡道:去世了的人,少提,提多了,在地底下会不安生。
陈仰愣了愣,失笑道:这不像你会说的话,你看着不是迷信的人。
朝简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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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止住这个他也不想聊的话头:我出去一趟,你有什么要我帮你带的吗?
朝简睨他:才回来,你就待不住?
待得住,陈仰说,我是想买个不粘锅。
朝简不出声了。
那你有没有缺的?陈仰有耐心的问。
朝简不回应。
陈仰换了件厚点的外套,捞起这位给他买的棒球帽扣上:走了。
朝简没动。
客厅里传来声音:我晚饭前回来!
随和的,家人一般的话语,尾音带着点声音主人没意识到的上翘。
像秋风后的第一缕阳光。
带着瑟意,但也是暖的,隐约正在一点点往灼热的方向靠拢。
有种炎夏近了的错觉。
门关上了,一室寂静。
朝简拖了椅子坐下来,双手交握着抵在唇边,一瞬不瞬的看着花盆。
看了会,他没什么意义的扯扯唇角,拿出药瓶把药倒出来,一粒粒的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