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推开他母亲,擦了擦泪水,又用衣袖给他的母亲擦擦脸。
然后冷然问道:“我能做什么事?”
母亲脸上有一丝羞愧,她知道儿子今天的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但一起到远在北魏的母亲和弟弟,她心一硬说道:“绘一张边防图交给北魏即可,只要做了这一件事,时儿以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母亲保证以后不会再为难我儿。”
长时听了差点没晕过去:“你说什么,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边防图何其重要,岂是我能绘的,我连看都没看到过,你竟要我绘一幅,荒唐不荒唐?
你轻飘飘的一句,只要我做这一件事,你真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吗,这关乎整个常家军,会把整个常家军置于危险之中,甚至会把整个大齐置于危险之中,会灭国的,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长时的母亲哭求道:“母亲不管什么北魏大齐,什么常家军,母亲只知道你和你的弟弟妹妹,还有我母亲和弟弟才是最重要的,如今你外祖母和小舅舅还在柳侯爷手里,他们随时会没命的,娘求求你了,时儿,你帮娘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
娘自幼过得艰难,你外祖母更是可怜,明明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因为遇人不淑,你外祖父后院有很多女人,母亲因为生下我一个女儿,多年无子,直到我十岁时才生下一子,在夫家虽为正室,却一点地位都没有。
还要用自己的嫁妆补贴一大家子人,你外祖父子嗣众多,我当年要被父亲许给北魏的老国公做继室,没办法才在你外祖母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后来被人看中,这才被派到大齐来。
原以为从此逃出了魔掌,没想到逃出了狼窝还是没逃出魔掌,母亲偷过了这二十年的好时光,如今终于要还债了,当年柳侯爷答应把我母亲和弟弟救出来安置好,没想到如今我母亲和弟弟反而成了他们手中的筹码。”
长时早已是泪流满面,他扶起母亲,像是下定决心。
他问母亲:“这事我可以帮你,此事过了之后,你走吧,离开大齐,回到你的北魏,且你的身份不能告诉父亲和弟弟妹妹,你要是答应我,我就帮你,就当全了我们母子的情份。
长时的母亲听了儿子的这番话,心都碎了,可她又没办法,只能求助儿子,因为儿子一直是长副将军的左右手,儿子能一步一步地成为长副将军的亲信,也是她一点点筹谋的。
原本是想让儿子成为常德将军的亲信,但常德身边一点机会都插不进去,大多数的亲卫都是皇帝帮给常德的,只有少一部分是暗卫营里选拔出来的。
所以这才退而求次之,安插长时在长副将军身边,为的就是这一天。
此时长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年向母亲,母亲心虚地低下头对他说道:“时儿,你可记得,你小时侯,我就开始教你看地形图,怎么绘,怎么绘得更详细?”
长时气极反笑:“你那时就准备利用你儿子啦?还有,我能到长副将军跟前也是你安排的,对吧?”
长时母亲抿了抿嘴唇还是说道:“母亲的使命,谁叫你做了母亲的儿子。”
母亲又道:“长副将军经常把边防图拿到他的营帐看,他好酒,你只要让他有一晚醉酒,足够你画出一幅边防图了,常家军的边防图画得很简单,你的水平两个时辰足够。”
长时讥讽道:“合着你连边防图都见过,你可真能耐,我多久能画出来你也知道,让你这么多年做一个生儿育女的妇人,还真委屈你了,行吧,这事我帮你做了,就当报答你的生养之恩吧。”
母亲哭叫道:“时儿,你非要说这些往母亲心上捅刀子吗?你我母子一荣俱荣,哪能撇得清的,听母亲的,北魏现在如日中天,只要常家军没了,大齐国就毁了一大半了,到时你随母亲一起回北魏吧。”
长时冷冷地答道:“休想,我死也死在大齐,你既不给儿子活路,儿子也不能让你失望。”
长时还沉浸在过去的思绪中,他眼神呆滞,看着桌上的边防图,不知道为何松了一口气,还好,被皇上截了下来,大齐国有救了,常家军有救了。
这时长淮已经把常德大将军请了过来,长洪副将军也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