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惯了万岁的赵官家,此时却为一个百岁感到无比欣慰。
不过欣慰归欣慰,赵官家却是不许。
“生死有命,非人力可扭转,莫要劳民伤财,白费力气了。”
“这怎么是白费力气了?”
邢泽急了。
“老头儿,我不许你说丧气话!你得好好的,你要是……我怎么办?你别看我平时特老实,其实你不知道,我最能惹祸了,一惹就是大祸,要是你不看着些,说不定你老赵家的江山都得被我嚯嚯了!”
“胡说……咳咳,胡说八道。”赵官家都被这无赖劲儿气笑了,“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用不着你来操心,要是有心,不妨多来陪陪朕这个老人家。”
赵官家不提,邢泽也是要陪的。
这些年都练出来了,论侍疾,哪个比得过他熟练?
邢泽麻利就拖家带口进了宫,看的赵宗全直心痒。
他干的……
都是我的活儿啊!
没错,按理来说,确实应该赵宗全来侍疾。
虽然赵官家还没下诏,但赵宗全已经毫无疑问将会是太子。
太子侍疾,那不是很合理吗?
可惜啊!
这个太子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没人敢让他去侍疾。
赵官家的身子,眼瞅着已经是拖不下去了,即便不闹出什么,将来也难免有人故意拿这个事来恶意揣测,此于新君颇为不利,所以在赵宗全如此众所周知的情况下,大家依旧默认让邢泽去侍疾。
这就是口碑。
学侍疾哪家强,请到汴京找郡王!
……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更憔悴了邢泽。
华兰和邢萧三五天才入宫一次,邢泽却是始终半步未曾离开福宁殿,连年都是在这里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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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移坐前。
恍惚之间,又是一年上元佳节。
街上的各色花灯又有了新样,小贩的各式灯谜也层出不穷。
只是宣德楼上却没了赵官家的身影。
一如当初百姓们自发为邢泽建灯山,嘉佑八年的上元节宣德门前,汴京的百姓们也自发为官家建了灯山祈福。
“看来,朕还算是个不错的皇帝。”
福宁殿里,赵官家苍老萎靡的脸上浮现骄傲之色。
及至三月,天气转暖,赵官家的精气神才有了些许起色。
趁着有精力,将宰辅们和赵宗全召来开了个小会,随即便颁下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