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雄先生死了,你难道不知道?”狱卒问卡诺尔。
“里雄死了!”卡诺尔和里雄关系很好,一听里雄死了,很是伤心,便大声问,“他怎么死的?是被人杀了吗?”
“不是,长官,他是被绞死的。”
“绞死的!”卡诺尔双手并在一起,面色如土,看看周围阴森可怕的刑具,又看看杀气腾腾的狱卒,小声说,“绞死的!真是见鬼了!我的婚事看来要无限期地拖下去了!”·
19
康贝夫人梳妆完了,轻描淡抹,秀丽妩媚,披上披肩,示意蓬佩先走。天几乎黑了。她觉得步行比乘马车保险,目标小不会引人注意。她告诉车夫把车先赶到卡尔姆教堂门前,在距离小教堂不远的地方等候。因为她的婚礼被准许在小教堂里举行。蓬佩刚下楼,康贝夫人随后也下来了。这侦察兵似的差事使这位老兵想起了他在科尔比战役前夕执行的一次特别侦察任务。
子爵夫人下楼后,顺着人声嘈杂的客厅走,不巧撞上了图维尔夫人和拉罗谢富科公爵。他们是去亲王夫人那儿的,一边走,一边争论着什么。
“哎!夫人,打扰一下。”子爵夫人说,“有决定了吗?”
“我的方案被采纳了!”图维尔夫人很高兴。
“你的什么方案,夫人?我怎么不知道!”
“报复方案,亲爱的,是报复方案!”
“对不起,夫人,我不懂你用的军事术语,你说的报复是指什么?”
“很简单,我的宝贝。”
“劳驾你解释一下。”
“他们绞死了一名亲王先生们部队的军官,不是吗?”
“是又怎么样?”
“怎么样!我们要在波尔多城里抓个王家军的军官,把他也绞了,这不就扯平啦!”
“天哪!”克莱尔吓坏了,“你说什么,夫人?”
“公爵先生,”图维尔夫人好象没有发现子爵夫人的恐惧不安,又问拉罗谢富科,“镇守圣乔治岛的总督抓到了没有?”
“抓到了,夫人。”拉罗谢富科回答说。
“卡诺尔先生被抓了?”克莱尔不安地问。
“是的,夫人。”拉罗谢富科公爵冷冷地说,“卡诺尔先生已经或者马上被抓到。下逮捕令时我在场,我亲眼看见抓卡诺尔的人走了呢。”
“他在哪儿,你知道吗?”克莱尔问拉罗谢富科公爵。
“在拉拉斯纳先生那儿。我听说他的套环游戏很内行。”
克莱尔尖叫一声。图维尔夫人惊愕地回过头,拉罗谢富科公爵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卡诺尔先生被捕了?”子爵夫人又说,“他干错了什么?天哪!他和我们之间的事有牵连吗?
“牵连?有,我的宝贝。他不是和里雄一样是总督吗?”克莱尔想说什么,但心里难受没有说出来,抓住公爵的胳膊,不安地看着公爵,半天才小声说:
“唉!这是圈套,不是吗,先生?我总觉得他们在虚张声势,不会把一个有释放担保的俘虏……”
“夫人,里雄也是有释放担保的俘虏……”
“公爵先生,我求你……”
“无济于事,夫人,求也是白求。这事由议长定夺,我们爱莫能助。”
克莱尔松开拉罗谢富科的胳膊,直接跑去找孔代夫人。勒内脸色苍白,烦躁地踱大步;孔代夫人和布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