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沁端着杯茶水痴望去,陆诚正翻身下马,轻盈落地,举步生风,见樊沁笑意漫溢,三俩步入了座。
“陆师弟,你可算来了!”叶支支见了他立刻摆正身子,“快看看,师姐脸上写着什么?”
陆诚细细打量一番后,问:“有什么?”
“望眼欲穿四个字啊!”叶支支正色道。
赵居延了然,这是要上戏园子里的折子戏了。
他起身对松儿交待了几句,松儿便跑进了小舍,回来时手中端着一盘甜香气四处逃窜的炒年糕。
叶支支抓过一把筷子,拨出四根先给樊沁,再给自己摆好,剩下的塞给赵居延。
“嗯,蛋炒得嫩滑爽口不油腻,红糖既存了糖浆状的,后撒的尚保有粉状却无颗粒,看,糖浆还能拔出丝,好手艺!”叶支支嚼得欢快,眼珠子落在了盘中。
忽得,“嘭”的一声炸响,吓得叶支支捂紧耳朵,惊问:“出什么事了?”
赵居延忙轻抚,道:“没事,没事,不怕啊!”
松儿捧着一簸箕的糖炒栗子和爆米花走来,见她如此,笑道:“大惊小怪,不就是爆了个米花嘛!”
他将簸箕放下,抓出一把,颗颗白莹莹的透着热气的米花给叶支支。
“爆…米花?”叶支支摊着手接过。
赵居延拿勺子舀了一勺,摆在她嘴边。
叶支支一甩头,张嘴就把自己手中的米花全倒了进去,两腮顿时鼓鼓像只小兔子。
瞧她越吃越欢喜,赵居延动手剥栗子,他那双骨节直正白皙的手,干这活儿怎么看怎么暴殄天物。
叶支支则歪着脑袋偷听陆诚说话。
“沁儿,这年糕,你不是很喜欢吧?要不,我带你去吃汤面?”陆诚与樊沁轻言细语。
赵居延又递了过来颗栗子。
“好!”樊沁柔声答。
“那我们走!”陆诚牵过樊沁的手,俩人相依而行。
“唉,这俩人,旁若无人,说走就走啊!”叶支支也只敢对着远去的背影言说。
“羡慕啊?”赵居延仍认真执着地剥栗子,头没抬,扛却没忘抬。
“不吃了,我们也走!”叶支支气鼓鼓。
“好好,走走!”赵居延起身道,“去哪儿啊?”
“不知道!”叶支支其实想当樊沁的跟屁虫,但她不说。
等她追出去,俩人早没了踪影,马也没了。
“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赵居延牵马立于旁。
没等叶支支张口,他已拉人上马,扬鞭疾驰。
叶支支本想回头瞧瞧喆姑,可一回头就对上他的眼,忙转回,只听得身后马蹄声一串。
行了好一段路,四周草木横生,遥看,仅一处有炊烟升起。
“带我来这荒郊野岭做什么?”叶支支望着眼前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会儿,便知了。”赵居延笃定道。
少时,马停在篱笆围出的小院前。
松儿轻叩门扉,屋内传出回音:“请进请进!”
入小院,一树挂枝青柿子占据半壁,“无为庐”之匾悬于其后。
“知道至甲都吗?”赵居延问。
叶支支摇摇头。
“至甲都是天下奇珍异宝的出处,这儿是至甲都首屈一指的修木大师隐居之所。”赵居延道。
叶支支依然不解,领着喆姑紧随他进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