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l琳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但是他们互相不认识,如果他们认识一定会感觉到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会长的那么像,哈哈!”
医生叹了口气,这个神经大条的女生真的没感觉到不对劲么?这时才感觉到医生的眼神不对,邱l琳琳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么?”
医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没发现他们很不正常么?”
邱l琳琳说道:“除了长的一模一样这一点有些奇怪还有什么呢?”
医生哼了一声,“我说他们是一个人,你信么?”
邱l琳琳说道:“好了!别逗了,我又不是瞎子,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一个人,你知道么?他们的性格截然不同,一个好的要命,一个冷得要命,不过他们的心都很好。”邱l琳琳抱怨道。
医生的目光看的他很不舒服,“你知道的,我没有逗你。你说的保尔是大卫幻想出来的人,准确一点说,大卫是一个患有人格分裂症的病人,而保尔是他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懂么?姑娘?”
邱l琳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世界还是那个会有这种事么?他听过,但是从没遇见过。见她安静医生叹了口气。
邱l琳琳抬起头,“那么……你可以和我说说大卫么?我想知道……”
“跟我来!”医生看了他一眼说道,在前面领路。邱l琳琳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和医生并排走在一起。
“大卫,他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一年前来这里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瘦,一点点的就不爱吃饭了,一只瘦成这个样子,然后人格分裂。
大卫说他是一个私生子,是他母亲和别人偷情的产物,他对自己的身世感到羞愧。从小他就没有爸爸妈妈,在外公外婆家长大。外婆在世的时候还好一些,外婆走后外公就对他非打即骂。他的身上有很多伤痕都是外公用皮带,棍子打出来的。
他这样的孩子,从小就没有得到多少爱,自然就渴望爱,他很没有安全感,对什么事情都是冷冰冰的,但是他的心很好。
你知道……他喜欢音乐。他去音乐学院的储物舱里偷偷的看着老师给同学们讲课。他爱好音乐,他喜欢巴赫,喜欢小提琴。你知道巴赫是吧?一个很有名的音乐家。大卫很喜欢他的曲子,就比如那首‘弦上的咏叹调’这首曲子。
他说巴赫的一生很苦,他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真的很努力,努力的去学习。
因为大卫的性格他真的很不讨人喜欢,所以他更渴望得到爱。当时有一个女留学生,他们在一起了,你能想象得到么?这对大卫来说多么重要,他多么快乐,可是一切都是骗局。他看见他那个女朋友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他的床上翻云覆雨,那刺耳的叫声让他的心都快碎了。
从此他不在相信爱情,甚至不再相信所有的感情,直到有一天她对我说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姑娘,很漂亮,胆子很大,就那么傻傻的看着他。后来他每天都和我讲他和那个姑娘的故事。他说他很喜欢那个姑娘,他是只告诉我,他不想拥有其他,只想拥有那个姑娘的爱情。他不想做保尔了,他只想做大卫。说真的……你知道么?从那天开始保尔真的不再出现了,我们都很开心,我以为他会一点点的好起来,可是没有。
直到昨天他过完二十岁生日,他对我说,‘嗨,柯察金,我要早早的睡了,明天我还要去找我美丽的姑娘。’可是今天他就再也没有起来。”
医生停住脚步,歪头看他,邱l琳琳一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越过他看向病房。那个漂亮的男孩,嘴角弯弯的,好像在想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邱l琳琳想他是幸福的是吧?因为直到死去他都是快乐的,没有痛苦。
邱l琳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这间病房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他怕了,是的,他怕,真的怕。不是怕大卫,而是怕死亡,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死亡离自己竟是这么近。原来生与死竟是这么近,只有那一线之隔。他无法想象那个漂亮的男孩子就这样没了,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让人难过。
邱l琳琳和柯察金医生把大卫埋在了后花园,那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只属于他们的,大卫只留下了一把小提琴,那把只拉‘弦上的咏叹调’的小提琴,他带走的只有生前那仅有的一点让她快乐的记忆。
邱l琳琳没有哭,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哭,她的心很疼,为这个孩子感到心疼。他每天会来到这里和他聊天,会找到‘弦上的咏叹调’的曲子放给他听,尽管他已经回不来了。
邱l琳琳每天都按时吃药,他尽量适应所有的东西,他不想死,他想活着,活着去爱这里的每一个人,还有大卫。
手术的前夕,邱l琳琳给夏天打了一通电话——
“小天……”
“木木。”听到邱l琳琳的声音夏天笑了,很开心能听到他的声音,这样的感觉真好。
“你在忙么?我想你了,真的很想你。你都不知道给我打电话的。”邱l琳琳有些委屈的说道,她想她,真的想他。他怕明天上了手术台就在也下不来。
夏天轻笑,他的笑还是那么的让人感到安心,温暖。“怎么了?小丫头生气了么?”
邱l琳琳不说话,用沉默告诉他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夏天说道:“好了,乖,听话。我现在刚刚进公司,一些事物才刚刚接手还不是很熟悉,所以什么事情都要从头开始。而且最近学校有一个画展要我参加,我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说的捏了捏眉头,这些天他的睡眠质量真的很不好。
邱l琳琳哦了一声说道:“那你记得好好休息。”
“好!木木你最近怎么样?嗯……我想你,真的很想你。”夏天说道,脸上挂着暖暖的笑。
邱l琳琳也笑,感觉很开心。“我很好,唔……就是想你了,嗯……其实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最近怎么样。”邱l琳琳是真的很想他,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说。
夏天笑了笑,真的是小孩子心性。“那好,等我忙完这一段好不好?等我忙完这一段就给你打电话,好么?”
“好……”邱l琳琳答得有些慢,依依不舍地说:“那就先这样吧。”
“好!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夏天说道。
邱l琳琳洗漱好,换上干净的病服,把自己打扮得也很干净,就像是准备后事一样。戴爸爸戴妈妈在旁边看着心里难受得很,看着自己的女儿那样痛苦却无能为力,他们是无能的对吧?
“爸,妈,好看么?”邱l琳琳问道,脸上绽放一个美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