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飞燕瞠目道:“猜的?”
夏逸道:“本来我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盒子,甚至都没有怀疑过你。
可是自我登上吴鱼那艘船后,他便眼神飘忽,看似毫不在意、其实似有似无地看着这个盒子,于是我便偷偷将它藏在了身上。
然后我又将你、海大少、吴鱼身上的气味联系在一起,在心里做了一个新的推测……直到方才也在海逐浪身上闻到相同的气味,我才确定了自己的推断。”
海飞燕认真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推断错误,你此行就是自投罗网?”
夏逸认真地答道:“我是一个赌徒,当我对一件事有六成以上的把握时,我找不到说服自己不赌的理由。”
海飞燕苦笑。
“你赌对了。”
你赌对了——这四个字无异于认罪。
海阔天漠然看着自己极为器重的干女儿,仿佛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似的。
“为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十分嘶哑,甚至有些绝望。
“为什么?”
海飞燕看着他狂笑起来,宛如一个失智的疯婆子。
“你问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那个最喜欢的大儿子?”
“你知不知道他第一次爬上我的床是什么时候?”
她忽然指着小幽,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他告诉我,他一定会好好待我,还会让我做蛟龙寨的当家夫人!可是那一晚,他却一直在呼唤这个女人的名字!
更可笑的是,他第二天居然还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好像他还是那个视我为亲妹子的好大哥!”
海阔天面色一黯,竟是无言以对。
“你的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混蛋!”
海飞燕又哭又笑,又笑又骂:“也对,海盗的儿子始终是海盗!海盗窝里除了混蛋还能生出什么!”
海阔天沉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受了如此委屈,你为何……”
“你是不是要问为何不与你说?”
海飞燕冷冷笑道:“你扪心自问,即便我告诉你这些事,你又会怎么处罚你的好儿子?逼他娶我?还是把他丢到海里喂鱼?”
海阔天发现自己回答不了这些问题,所以他选择不回答。
“对,你也是个混蛋!你说不过别人的时候就会做你最擅长的事,如今你是不是已决定把我也丢到海里喂鱼?”
说话间,海飞燕已握住了腰畔的刀柄——既已无话可说,自然只有亮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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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逸忽然转头看向海阔天,道:“她是一个十分有本事的女人,比她能干的男人并不多。”
海阔天沉重地点了点头。
夏逸又道:“如今海大少与海逐浪皆已不在,大当家以为她有没有资格做下一位大当家?”
海阔天说不出话——他必须承认如果自己不是已有两个儿子,他一定会立这位干女儿为下一位当家。
“我想做当家和陪吴鱼睡觉有什么关系?”
海飞燕大笑一声,满目讥讽道:“难道我会以为吴鱼能帮我坐上当家的位置?我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你的脑子非但没有毛病,反而十分聪明。”
夏逸不紧不慢道:“若我所料不差,你是通过海逐浪才得知了催眠术,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你的计划发生了改变。”
“海大少死后,海逐浪便会成为下一位当家,而你便是一人之下的当家夫人。”
“海逐浪是一个病秧子,如果有一天忽然暴毙也不会太过出人意料,彼时你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位当家。”
“海逐浪当然也看出你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所以他一定会对你有所防备。”
“他每次只会让吴鱼购买少量的药物与香粉,因为他要确保你只能把这些东西用在海大少身上,而非他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