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别的方面表现得越淡定,在他害怕的方面就会越脆弱,尤其像尉迟阴阳这种人,一个弱点就可以完全参破他的防御……兴许可以试探一下。”樊易天淡淡道。
钟白昼叹了口气:“谈何容易……他什么都不在乎。”
“没有人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樊易天摇了摇头:“我相信你。”
钟白昼点了点头。
……
门开的吱嘎声传来,尉迟阴阳深吸一口气。
钟白昼轻轻地坐在他对面,没有发出一丝响声,随后静静地和他对视着。
尉迟阴阳没有避开目光,而是平静的和他对视。
“这就是你深思熟虑之后的策略?用安静环境中对视的压力来迫使我精神脆弱。”对视良久后,尉迟阴阳先行开口:“接下来该干嘛了?感情戏……啊,对,该抒情了。”
“你知道我审问你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钟白昼眨了眨眼,语气中不含丝毫感情。
尉迟阴阳靠在椅子上,轻笑一声:“你说。”
“我所瞻仰的人物,在电视上慷慨发言的尉迟阴阳,你说你要帮助国家脱离困苦的境地,你说你要帮人民忘记痛苦的过去,你说我们会创造新的时代。”钟白昼眯起眼睛:“这些慷慨陈词,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尉迟阴阳面色没有一丝波澜:“平心而论,我认为我全部实现了。”
“我不曾有一丝对不起我的祖国。”尉迟阴阳摇了摇头:“我不曾违背我的诺言。”
“你对得起祖国?你的所作所为,也配称作对的起祖国?!”钟白昼一拍桌子,怒声吼道。
这是粗暴的审讯手法,但是简单实用。
第一轮审讯,钟白昼没有情绪波动,营造了一个平淡的氛围。
而第二轮,要走完全相反的路线,也能给被审讯者的心灵以更强的冲击。
这就叫审讯铺垫。
不过尉迟阴阳显然不会被这些东西吓到,他甚至连表情都不曾动一下。
如果想以情怀回忆这种东西来打动尉迟阴阳这种人,那纯属是痴人说梦,钟白昼明白。
那种位置不是心软的人能坐上的,而做出这种事,尉迟阴阳心中更不可能会被这些东西打动。
需要寻找一个一直压着尉迟阴阳的东西。
这件事情的缘由可能就在于——尉迟阴阳反叛的原因,或者是……他的过去。
难度就在于,这种人一般会将自己的过去资料删除,或者极深的隐藏起来。
还是那句话,别的方面越强,弱点方面就越脆弱。
只要找到这一点,尉迟阴阳的防线就会被他全线击溃。
“任欣怡,任子辰,任子怡。”钟白昼站起来,将三张照片扔在尉迟阴阳面前的桌子上:“还认得她们三个吧?”
“她们也曾经是你的崇拜者。”
“她们被她们自己的崇拜者,亲手炸成了一摊碎肉。”
“任子怡才五岁,她甚至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任子辰也是个小孩,他支撑着这个家。”
“他们都曾见证过你的誓言,你对着国旗一字一句许下的誓言,尉迟阴阳。”
钟白昼又扔出一张照片——那是爆炸之后的照片,樊易天已经离开。
尉迟阴阳的眼中这才闪过一丝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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