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怪谈和诡异打交道之后,她很久都没有这样了。
她喜欢红裙子,喜欢烫头发,喜欢留指甲,不是因为她热爱,而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提醒她,她还活着。
她不想麻木不仁。
“你说,如果这世界没有怪谈,没有祂,这十年,人们的经济该发展多迅速啊?”
当生死都难以掌控的时候,社会就乱了,人心就死了。
如果没有怪谈多好?
“如果没有祂,我可能去环游世界了,你就没有这个机会坐在我面前,跟我喝酒了。那时候,说不定我父母还活着,我也去出不去,被父母困在身边,天天被他们逼着相亲。”
曾于厌恶的平凡的生活,却变成了一种奢侈。
“来,敬那些已经变成星星的伙伴们。”
她举起塑料杯子,对着天空,敬了敬。
顾雨本不该陪着她胡闹了,但她也举起了手里的杯子,两个人虔诚的将其倒在了面前的土地上。
一杯敬明月,一杯敬月光。
两人喝到很晚,目赤喝醉了。
顾雨给贺军打了一个电话,他过来开车,把人送回了家里。
顾雨则独自回到了那栋狭窄的侦探社中。
躺在窄窄的沙发上,她扬着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着愣。
一会,是祂在审讯室,说的那些话。
一会,是养母林榭抓着她的衣服,质问她,为什么害死自己的亲妹妹。
啊,她想起来了。
那天在停尸间,养母说她身体里留着恶魔的血,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过往的童年,不停的从她脑海中闪现。
他们的厌恶,他们的恐慌,一次次在她脑中闪现。
久到她都忘记了,自己什么时候睡的觉。
随后,她做梦了。
她在梦里,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就是在做梦,因为顾叶来到她的身边,就坐在她身旁。
“我已经给你家里的钥匙了,为什么不在那里留宿?那里,是我们共同的家,现在你有家了,为什么不搬进去?”
顾叶坐在她身旁,替她捻了捻被子。
“那里可是杀人现场,你在杀人现场还能睡得着觉?”
顾雨反问她。
顾叶愣了下,随即笑了。
像她生前那般,捂嘴笑,真可惜,她笑起来很好看的,特别是酒窝,可偏偏被挡住了。
“啊,我忘记了,你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喜欢睡在案发现场,不过我以前执勤的时候,这种情况见得多了,也就不在乎死没死过人了。”
能睡觉就足够了。
她轻描淡写,顾雨露出一丝诧异。
顾叶伸出手,抚平了顾雨皱起来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