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礼部掀起波澜。起因是叶瑾参加尚书府赏花宴时,偶然听见崔家女眷炫耀其子"花了三千两就中举"。
叶明顺藤摸瓜,竟查出礼部有七名官员收受贿赂,篡改科考名次。
"陛下!"年迈的礼部尚书跪在金銮殿上老泪纵横,"老臣失察,甘愿受罚!"
皇帝叹了口气:"爱卿年事已高,回乡荣养吧。"
这是清洗行动中倒下的最高级别官员。退朝后,李君泽在东宫花园对叶明道:"礼部这位不能硬来,毕竟是三朝元老。让他体面致仕,朝野都说不出什么。"
叶明点头。政治不是打打杀杀,有时候软刀子更致命。
随着时间推移,崔杨派系的官员如秋叶般纷纷凋零。
有的因贪腐落马,有的被调任闲职,还有的"主动"请辞。朝堂格局悄然改变,寒门子弟与太子党逐渐占据要职。
然而就在形势一片大好之际,叶明在刑部门口拾到一枚特殊的铜钱——正面是寻常的"天佑通宝",背面却刻着个小小的狼头。崔家死士的标记。
"少爷,要加派人手吗?"李天宝紧张地问。
叶明摩挲着铜钱,摇了摇头:"按原计划进行。"
次日朝会,最后一个目标浮出水面——枢密院承旨郑方,崔家埋在军中最深的钉子。此人处事谨慎,多年来毫无把柄。但叶明耐心等待,终于等到他犯错的时机。
"郑爱卿。"皇帝和颜悦色地问,"北疆使团将至,边关防务可有预案?"
郑方出列奏道:"臣已命云州、朔州各增兵三千。。。"
"哦?"李君泽突然打断,"可兵部记录显示,这两处兵力未变啊。"
郑方额头渗出细汗:"这。。。臣是命他们做好增兵准备。。。"
"郑大人好大的胆子!"叶明厉声道,"谎报军情可是死罪!"他展开一份奏折,"云州守将的密折昨日刚到,说接到枢密院密令,要求他中秋期间故意放松北面防务。这莫非也是增兵准备?"
朝堂哗然。郑方面如死灰,他明白自己掉进了陷阱——那份"密令"根本是叶明伪造的,但他确实私下联系过云州守将,现在百口莫辩。
退朝时,叶明与李君泽并肩而行。太子低声道:"崔杨两家在朝中的势力,至此算是清理干净了。"
"明面上的而已。"叶明望向宫墙外的天空,"暗处的,还多着呢。"
一阵秋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叶明忽然想起那枚狼头铜钱,心头掠过一丝不安。这场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秋雨淅沥,打在叶家商会后院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叶明撑着一把寻常油纸伞,从侧门悄然进入,身上粗布衣裳与寻常商贾无异。早等在廊下的陈掌柜连忙迎上来,脸上皱纹比上次见面又深了几分。
"东家,出事了。"陈掌柜声音压得极低,"今早顺天府同时查封了我们三家绸缎庄,说是有人举报售卖违禁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