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了外衣,撩开被子躺到姜杏旁边,一伸胳膊把她抱个满怀。
姜杏浑身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炭。
突然置身于一块冰上,她贪婪地把人抱紧,恨不得吸取了他所有的清凉。
一冷一热,抱了一刻钟,贺咫只觉得自己从一块冰,变成了一盆温吞水。
他起身再次来到雪地里,两手哈气,不停地跺脚,让自己强行降温。
温吞水重又结成了冰。
他再次回到屋里,躺到床上抱住了姜杏。
如此往复,效果奇佳,比那碗药汤子还要见效快。
一个时辰之后,姜杏终于没那么高热了。
她迷迷糊糊睡着了,贺咫却累得精疲力尽,躺在她边上也睡着了。
夜里她又重新开始发热,贺咫如法炮制,又折腾了好几趟,方才帮着姜杏把温度降下去。
第二日一早,姜杏是从饥饿中醒过来的,饥肠辘辘,一睁眼便问饭好了没。
贺咫松了一口气,起身披衣去了厨房。
红玉天不亮就起来做早饭,粥熬得软烂,白面大馒头热腾腾,非常暄软。此外还有腌好的萝卜,刚刚炒的青菜。
贺咫端了餐盘进来,先给姜杏擦了手脸,她已经迫不及待大口吃了起来。
贺咫抬手在她额头试了试,温度正常,没了高热的迹象。
偶尔咳嗽两声,大约得将养些日子。
贺咫松了口气,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姜杏吃得两颊鼓鼓囊囊,顿时愣住了,“我把病气过到你身上了?”
贺咫摆摆手,想否认,却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他暗道糟糕,却不想姜杏过于担心,笑着说自己体格强壮,好多年不曾生过病,让姜杏放心。
他洗漱完毕,借口任上有要务处理,匆忙出了家门。
一路上喷嚏不断,他知道自己也生病了。
到了兵营直接去找了军医。
军医徐慈四十多岁,平时下药以量大管饱,药效猛烈着称。
别人眼里喝两碗姜汤就能好的伤风感冒,在他这里必须来一碗浓厚的麻黄汤。
因此,但凡是小伤小病,众人宁愿忍着,也不轻易麻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