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失望的神情,“这些年你,韩诗雨做过多少恶毒的事,你一次次都是这样姑息,到现在居然还伪造精神病诊断书,父亲本事这么大,还需要我饶过她?”
韩铭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既然父亲想让她以这种方式出来。”
韩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那从今以后,就让她好好待在精神病院里,当好一个‘精神病患者’吧。”
韩铭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
他当即面露惊慌,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韩玺,你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韩玺已经站起身,转身就走。
黑色的身影挺拔而决绝,没有丝毫留恋。
韩铭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韩玺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重新跌坐在长椅上,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微微颤抖着。
医院三楼的高级病房里,一片狼藉。
白色的墙壁上溅满了墨水的痕迹,地上散落着撕碎的床单和枕头里的棉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韩诗雨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沾着几道黑墨水的印记,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疯狂。
她手里拿着一支钢笔,在一个白色的枕头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徐方梨”三个字,字迹潦草而用力,几乎要把枕头戳破。
写完之后,她又从旁边拿起一把剪刀,狠狠地朝着枕头上的名字刺去。
“徐方梨,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得好死!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一样!”
“韩玺是我的!都是你的错,是你抢走了他!”
恶毒的诅咒从她嘴里不断地涌出,像毒蛇的信子,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扭曲的兴奋,每刺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剪刀划破布料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病房门口,几个护士围在那里,脸上带着惊慌和无奈,却没有人敢进去。
她们交头接耳,声音压得很低。
“她都这样闹了半天了,真的不用管吗?”
“韩董特意交代过,只要她不出事,就别打扰她,也别限制她的行动。”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万一伤了自己怎么办?”
“嘘……别说了,小心被听到。”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让开。”
护士们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看到韩玺正站在她们身后。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同色大衣套在外面,衬得身姿挺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冷得像冰。
护士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韩玺没有看她们,目光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口,看向里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