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的身体开始发出微弱的绿光,原本翠绿的颜色逐渐变得浑浊、发黑。
“咳咳……哇!”
小女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在波波身上。
随着这口血吐出,她原本滚烫的体温开始下降,脖子上那狰狞的灰斑虽然没有消失,但颜色明显淡了许多,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活……活了?”
妇人呆呆地看着这一幕,随后猛地给托德磕头,“谢谢!谢谢大人!谢谢恩人啊!”
周围原本麻木的贫民们,此刻眼神也变了。
那种空洞的死灰色里,燃起了一丝名为“希望”的微光。
“行了,别磕了。”托德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把那只因为吸了毒素而变得有些萎靡的史莱姆收回来,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只是暂时压制住了,要想根治……还得找更好的医生。”
妇人慌乱地在身上摸索着,最后颤颤巍巍地掏出了半块发霉的黑面包,那是她全部的财产。
“大人……我只有这个……”
托德看着那块面包,心里发酸,刚想推回去。
一只苍白的手却伸了过来,按住了妇人的手。
是法伦。
他没有要面包,而是蹲下身,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妇人,声音低沉:
“我们不要吃的。但我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
“前几天,或者最近,有没有像你女儿这样病情严重的人,被什么人带走了?”
妇人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身体微微颤抖。
“有……有的!”她压低声音,惊恐地看了一眼四周,“就在前天,隔壁的老约翰,他全身都烂了,就被那群人抓走了!”
“那群人是谁?带去哪了?”法伦追问。
“他们……他们手臂上都纹着一条咬着尾巴的蛇!”妇人咽了口唾沫,“我听他们说……要把这种素材,送到城北的‘水牢’去!”
衔尾蛇。
水牢。
法伦的瞳孔微微一缩。
线索连上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托德的肩膀:“走了,庸医。这回你立功了。”
……
半小时后,贫民窟边缘的一间废弃木屋内。
一张破旧的千草城地图被摊开在满是灰尘的桌子上。
“找了一圈,没有鬼医的线索。看来你猜错了法伦。”欧成抱着手说。
法伦却没有太在意,反而是说:“这里。”
法伦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北边的一块区域,“千草城水牢。原本是用来关押重刑犯的地方,地势低洼,易守难攻,而且只有一条水路可以进出。”
“手臂上有蛇纹身的人在抓重症病人送往水牢。”欧成抱着手臂,眉头紧锁,“如果不出意外,那里应该就是始作俑者的一个据点,或者是实验室。”
“那还等什么?直接杀进去?”瑟琳娜冷冷道。
“那是找死。”
法伦毫不留情地否决,“那里是他们的主场,而且很可能有半步传奇甚至更强的存在坐镇。硬闯只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托德小心翼翼地问道。
法伦看着地图,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