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蕙不肯抬头,西平把自己的脸埋在白蕙的黑发中,吻了又吻,然后又捧起白蕙的头,再一次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
随后,他俩才在书桌旁坐下。
“告诉我,中午林医生怎么说?”西平关切地问。
白蕙轻叹一声,摇摇头。
“怎么,林医生也没办法?”
“不,我没能见到林医生,他不在诊所。”
“噢,”西平想了一想,说:“这样吧,我现在就去给他家打个电话,约林医生明天和我们见一见。”
“不,这事不要你管。如有需要,我自己会明天再去找他。”
“看你说的,怎么不要我管?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过两天,我还要去见见你妈妈,见见我未来的……”
白蕙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要瞎说!我妈妈根本还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呢?”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白蕙被西平的猴急样逗笑了。她一抿嘴,故意说:“这可要看我高兴。说不定,还得等个五年、十年!”
这还是西平今天第一次见到白蕙笑,他也高兴地逗着白蕙:“你敢!看我请你吃这个……”边说边举起拳头,瞪大眼睛,作要打人状。
两人都哈哈笑起来。
书房门突然被推开,方丹走进来。
白蕙赶紧从紧挨着西平的椅子上站起来,尴尬地叫一声:“丁太太。”
“嗯,”方丹答应道,然后又说:“我还以为是五娘忘了关书房的灯了呢。白小姐还没休息啊?”
不等白蕙回答,她又对西平说:“西平,你爸爸在找你,说明天的各厂厂长会议,还有些事要先准备一下。”
“好,我马上就去。”西平答道。
趁这母子俩说话之际,白蕙已收拾好自己的讲义夹,向方丹道过晚安,径直走出门去了。
第二天上午,白蕙刚要出门去学院,陈妈来叫,说有电话找她。
她拿起听筒,就听对方说:“喂,喂,是阿蕙哇?”
是孟家好婆那宁波腔很重的声音。
“好婆,是我啊,我是阿蕙。”
“侬马上转来一趟,侬姆妈要进医院了!”
怎么回事?妈妈的病情突然恶化了? “好,我……我马上回去。”
“阿蕙,你勿要吓,是好事情,好事情,你转来就晓得勒!”
白蕙给学院打了个电话请假,然后就急匆匆赶回家去。
新民里的弄堂口停着一辆漆着红十字的救护车。白蕙远远看到它,就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加快脚步奔上三楼。一进家门,不禁大吃一惊,家里不但孟家好婆在,而且林达海医生也在,正和妈妈说着话。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