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感到张老师的手热乎乎的,他的手真想在老师的手上多停留一会,感觉一下老师那种无私的温情和奉献。
张老师这时撒开大春的手,脸上洋溢着一种喜色:“大春,我还有一个好消息没告诉你。”张老师从兜子里掏出一张报纸,打开:“你和铁子,还有美孩都上报纸了,你看。”
大春接过报纸,向老师的手指看去,是一个醒目的大标题《车下险情》。大春的脸笑开了花:“老师谁写的?”张老师指向了名字——张秋。
大春说:“老师,这是你的名字?”
张老师笑着说:“是啊,是我写的你们。”
大春一气从头读到尾,张老师的文笔的确不错,内容叙述得完整、不乱,把大春写得是一个不怕死的英雄,写得活灵活现,事迹感人至深,后面还加了一个编者按。大春看完感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大春一把抓住张老师的手:“老师的文笔让我羡慕,学生啥时能赶上老师啊。”
张老师说:“不是老师的文笔好,是你的事迹太感人了。”张老师往后捋了一下头发接着说:“只要你努力,学生超过老师的水平是规律。”
俩人拉着手说得很热切,突然不知美孩啥事进来的,张老师见到美孩迅速把手抽出来,可是晚了,美孩什么都看到了。张老师脸刷的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张老师感觉就是给大春接尿时,脸都没有这样红。
美孩瞅瞅大春,眼光又很鄙夷地瞅向张老师,接着向张老师说出了一句很难听的话:“张老师,你以为炕上躺着的是铁子啊。”
张老师立即变得平稳,严肃起来:“美孩你在说什么?”张老师又把在课堂上的眼光投向了美孩。
美孩没有一点惧怕的意思:“张老师你糊涂得这么快,你的手是从那里抽出来的?”
张老师说:“我的手是从大春的手里抽出来的,又能怎么样?”
美孩说:“我倒不能怎麽样你,因为我还不是大春的媳妇,不过我知道老师对我们讲过的话,做人要光明正大。”
张老师说:“我哪里不光明了,不光明你怎么还看到了?”张老师的眼睛似乎有点潮润:“大春看到我写你们的事迹上报纸了,一时激动拉住了我的手。这叫一种心情,或者说是一种友情。”
呵,都会说“友情”,美孩这时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铁子贴了她一下脸,又紧紧地抱住她,说这是“友情”。今天大春和张老师的手攥在了一起,张老师又说这是一种“友情”。
美孩气愤地说:“友情,就是手扯手吗?有能耐你们到外面去扯啊?”
这时大春说:“张老师说的都是实话,你看这张报纸上刊登了我们的事迹。”大春把报纸推到美孩那里。
美孩往后狠狠一推报纸 :“作幌子的事我也会,你们的手在一起握的亲不亲、紧不紧,我还看不出来吗?”
美孩的话刺痛了张老师的心,张老师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美孩再也不是那个惧怕老师的小学生了:“这是被我看到了,要是铁子看到,是能原谅你大春,还是能原谅你张老师?”
张老师好像被击败了的俘虏,再也没有在课堂上教育学生那个勇气了,她只是擦眼泪。
美孩有点得理不饶人了:“对不起,我走了,搅了你们的好局。”说着走出了大春的屋。
美孩走了,张老师哭出了声。
大春说?:“张老师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激动握你的手。”
张老师眼睛哭红了,她用手揉了揉:“大春不怪你,我走了,我再也不能来你家了。”
看到张老师哭的那伤心样,大春的眼圈也红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张老师流下了眼泪。
大春不由地想到了在医院病房的那一个晚上,张老师那样慈爱地对待他:“老师我需要你,我还要练习写作,你不能不来啊。”
张老师对大春的话,没有回避,也没有点头,拎着包走了,在她要迈出门槛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大春。
第二十章 所长再遇玲子
大膘子疯了,是突然疯的。她疯的很重,有时明白事,有时什么也不明白。
她披头散发,一天哪都走、哪都去。有时大喊大叫,有时连说再唱,一跳老高。夜晚有时她也出去,有时突然喊叫起来,在静静的黑夜中,把梦中的人们都给惊醒了。
有人说大膘子是跑破鞋磕碜疯的,也有人说她咬人家有人要整死她,给她吓疯的。对于最后一个说法,惊动了乡派出所。
一天张所长开车来调查此事,查查是谁要整死大膘子。查来查去,有人说,说这话的人,也是气话,要整死她还用到处喊,背地就收拾她了。再说她现在哪都跑,夜里那都去,要弄死她很容易,可她现在还活着,这就足以说明是没人要整死她的。她疯是她见不得人,在家窝囊疯的。
张所长一想也对,要想整死她,现在她不管黑天白天哪都跑,她早就被人弄死了。于是他想:算了,回派出所吧。
张所长还没有上车,玲子突然来了,玲子的影子他还是熟悉的,他想躲开,可是来不及了。
玲子还是张所长那次在河下见到她的那身装束、打扮,现在她的脸已恢复了正常,白里透红,恢复的即俊美又可爱,头发还盘在后面一个咎蓬松着,尤其她那直直的身板,和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