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
唯有亲子情,一步一回顾。
不管当爹妈的有多强,哪怕已经无敌于世间,他们的孩子依旧是最大的软肋。有时只需三言两语,便可让他们遍体鳞伤。
爱,是这世间最锋利的剑,而剑柄却在被爱的人手中。
听完风华所说的话,李子潇沉默良久,直到妹妹握住他的手满眼担心的看着他,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拍了拍妹妹的小手示意她安心,李子潇拿起一瓶酒咕咚咕咚两声便灌进了肚子里。
酒非凡酒,而是由各类灵材所酿造而成的灵酒,在不使用灵力驱散酒意的情况下,即便李子潇如今已是王境之躯,三瓶灵酒下肚也有了几分醉意。
两颊酡红的李子潇瘫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静静地看着头顶的星空,平静的诉说着那些年的往事,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他们走的时候,我才八岁,瑶瑶只有五岁。”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走了还要来一出父债子偿的剧情,我带着瑶瑶东躲西藏有家不能回,就像丧家之犬一样。”
“才八岁,我就要带着年幼的妹妹去讨生活,去想尽办法生存下去。”
“他们离开的那年冬天,我一度以为我们的生命将永远停留在那个风雪夜里,能活下来全靠身边人的善良。”
“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苦衷,我只知道我这些年,很累。。。”
他轻声的诉说着这些年的委屈,风华静静地听着,瑶瑶低着头红了眼眶,泪水尚未溢出便已蒸发。
寂静的夜,似乎连风都带着沉重的心事。
那一夜他说了很多,也喝了很多。
在他喝醉后,是李子瑶继续说他们的过往。
相比起哥哥,她对父母其实倒也没有多少怨或恨,因为有人把她照顾的很好替她扛起了一切。
而她更多的,其实是迷茫和不知所措。
等她说完了他们的故事,那些迷茫和不知所措也就不存在了。
她的想法很简单,她只需要站在哥哥身边陪着他,一如过去的这么多年一样就够了。
其他的,交给哥哥做决定就好。
直到天际晨曦渐明,李子潇的椅子旁已经多出了一堆空酒瓶,难得大醉一场的他缩在椅子里沉沉睡去,嘴里小声咕哝着含混不清的呓语。
李子瑶抱着哥哥下了楼,让他睡在了当年住过的那个房间。
这一觉,他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等李子潇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睁开眼,入目所见顿时让他一愣。
酒店的房间没什么问题,问题是这房间里哪来这么多人?!
尤其是床边那位柔情脉脉看着自己的素衣女子,更是让他难以承受。
“睡醒啦?饿不饿?妈妈去给你做点吃的。”
程黛屏见他醒来,忙笑着柔声问道。
只是那笑容中似是带着些讨好的意味,让李子潇心中感觉堵得慌。
他闷闷的说道:
“不用。。我。。不饿,谢谢。”
那生疏的语气让程黛屏脸上的笑容一僵,险些没忍住落下泪来。
他们本该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啊,如今却像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
“子潇。”
苏明雪走到床边,有些担忧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