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的好像多年未见似的。”
可不就是多年未见,沈文戈泪珠子像断了线地滑落,如今能再见你们,真得太好了。
沈婕瑶哄道:“好了,不哭了,眼睛都红了。”
“嗯。”哭得太过,沈文戈不好意思地侧身吸着鼻子,而后听见沈婕瑶肚子发出咕噜声。
泪眼朦胧地盯着二姊的肚子,反应过来赶紧给她二姊再要了碗粥,外面听见沈婕瑶清醒了,爆发了欢呼声
这回的粥,绸得筷子都能立住。
沈婕瑶堪称是狼吞虎咽,将一碗粥给进了肚,砸吧砸吧嘴,没吃饱,沈文戈递给她二姊水壶,说道:“刚醒过来,不能吃太过,稍微缓缓的。”
“行吧。”她拍拍自己肚子,将沈文戈骇得赶紧握住她手腕。
“姊!你小心些。”
沈婕瑶不在乎说:“你知道我怀孕了?此番折腾这小家伙竟然都没掉,也是顽强。”
沈文戈沉默良久方才道:“是我让大夫给你保胎的。”
见她看过来,她道:“如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上流胎,一个处理不好,落下病根都是小事,怕你出点意外,还是稳妥些比较好。”
又小心问:“姊你怎么想?可千万别跟我说,孩子是无辜的,你要将他生下来。”
她前世怀过孕,知道小小的孩子在肚子里成长是什么滋味,对它的母爱尽数灌入,她意外没能保住孩子,跟着它去了半条命。
但她二姊这个孩子不一样的。
它不光是一个累赘,它还是和燕息皇子的孩子,陶梁和燕息每年都有战事,和敌对国的皇子扯上关系,日后的麻烦简直无穷无尽。
稍一想想,若是燕息讨要这个孩子,作为母亲的二姊夹在孩子和国家中为难,她都替她脑袋疼。
且二姊现在可没成婚,未婚先孕会受人指摘,她本就是女将军,已经很难了,若是再坚持生产哺乳,待一年多后,军中又可还有她的位置?
仅在出使路上,她一个小译者就感受到了种种不公平的对待,二姊取得如今的成就,让二姊放弃现在一切,值得吗?
细细将这些话掰开揉碎同她讲了,生怕她做错了选择,又将堕胎可能出现的情况说了,最坏一种便是没了生育能力,如果真的这样,“那我将自己的孩子过继给二姊。”
沈婕瑶靠在车壁上,久久凝视沈文戈,突然道:“总觉得我的娉娉好像长大了。”
她在沈文戈心疼的目光中说:“你姊还没傻到将孩子生下来的程度,我原是想逃出来立刻堕了它的,不过你说的也在理,总不能和自己身体过不去,那我便再等等。”